这次得胜而归,不知不觉中吴狄也长了脾气,说话的语气全是军队中的军令。而吴伯这有理有据的答话,立时让吴狄的火气消了不少,一时间却是僵持在了原地。还是子岸正好赶了上来,问道:“三弟,大军如何安置?”
出栎阳时,吴狄执意要和子岸结拜为兄弟,但子岸却是死活不肯。按照岁数排行子岸要比吴狄略大了一岁,真要结拜的话,等于吴狄变成了老四。所以两人便乱叫起来,吴狄称呼子岸为哥哥,而子岸则称呼吴狄为三弟。
对于此事,吴狄自是早有计较的,抬手指着韦河对岸笑道:“就在河对岸,你看,这一马平川的,至少可以驻扎两万大军。哥哥且去布置一下,要军士们先在河上建上一座浮桥,我俩还要请出一个正主儿商议一下拱卫岐山之事。”
待子岸交代了军务之后,吴狄便同他联袂来到一间草草搭建的茅屋前,这里正是拘押岐山令孟光的所在。远远的,吴狄便看见一身黑袍的孟光正坐在屋前编织着一张竹席,细细看去便能看出孟光的手法居然还是娴熟无比,篾竹在他手中错让穿c如若飞梭,每个姿势步骤全都做得一丝不苟。
“岐山令好兴致啊!”吴狄笑盈盈的走上前来,对孟光拱手行了一礼,谁知道孟光却是黑着个脸,双唇紧闭,一言不发的继续编他的篾席。吴狄和子岸有些尴尬,当下寻了块地席坐,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做派。
足有一刻时间,孟光这才将手中的活计收了尾,取过身边的竹筒饮了一口,这才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句:“岐山君从何处归来啊?”
“从泾阳归来!”吴狄yy笑道。
“泾阳?”孟光听着便是一惊,当日山村血战之后,孟光便听说了子岸从雍城调得两千骑兵来救。后又听闻吴狄率了千骑追杀残敌,怎地半月没见,吴狄竟然杀到泾阳去了。
“正是泾阳!”吴狄得意洋洋的解说道:“十日前,本君在义渠大破北戎狄马盗部落,斩得马盗单于一名,斩首五百余级,缴获财货百车,战马两千匹。六日前又在泾阳县外追上马盗流贼,斩首四百有余,得两千奴隶,各类财货百车。”
“噗!”听得吴狄吹嘘,正在饮水的孟光忍耐不住竟然将一口水当成鲜血喷出来,完了伸手将脸一抹,却是指着吴狄叫道:“你……你……”
“岐山令莫急!”吴狄笑着将孟光的手按下,y笑道:“本君所杀,皆是戎狄马盗部族。当日戎狄马盗袭我村落,岐山令却是不曾听见马盗们呼喊‘白狄劫寨,人畜不留’么?”
孟光被吴狄说得一呆,却是问道:“那……敢问君上所斩单于……是谁?”
吴狄看了看子岸,子岸点头后取了一块黑木牌来,道:“岐山令自个看吧!”
“啊……”孟光接过黑木牌一看,当下便呆若木j。这黑木牌上,赫然写这西乞雄三字,旁人可能不知这西乞雄究竟何人,但孟光这个岐山令却是知道。这西乞雄虽非吴狄所杀的西乞族老嫡系子孙,但这人却是雍城驻岐山县卫军的骑将和守城制备。守城制备也就等于是城防司令,因此西乞雄是一个上马能带兵打仗,下马能维持治安侦缉盗贼的军地两用人才。
好半晌,呆若木j的孟光这才醒悟过神来,却是将那黑木牌子往地上一丢,冷然道:“礼下于士,必有所求。岐山君,请言……”
“哈哈!好!爽快!我最喜欢爽快的人了!”吴狄哈哈笑道:“本君所求不过有三:其一,请岐山令行一封,将白狄袭我岐山,扰我百姓之事细细报与国君!其二、听闻岐山县制备将军西乞雄不幸患病暴毙,制备将军一职实有所缺,本君欲与岐山令一道举荐国君麾下前将军子岸担任此职。其三、今有白狄马盗滋扰地方,杀我百姓、夺我财货、烧我村寨,本君心下实在难安,欲率门下五百亲卫协助镇守地方,粮草军备方面还望岐山令担待一二。”
听得吴狄所求三事,原本已经回复平静的的孟光一下又被激起,抬手指着吴狄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好大的口……若是孟光不从,是否岐山君刀下,便又多了一颗戎狄头目的首级?”
“岐山令那里话……”吴狄再次伸手将孟光的手指按下,再次y笑道:“本君自会禀明国君,本君幸亏得岐山令先是通风报信,后又拼死救援,这才脱得困境固守待援。然岐山令率门下死士与北狄马盗大战三百回合,单枪匹马杀贼近百人,不幸力竭而中马盗毒箭,重伤不治身亡!”
“你……你……你……你……”孟光当时便被气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猛拍胸口。见此状况,吴狄也怕这孟光真的有个什么冠心病、心肌梗塞的,急忙上前为他抹背顺气。好半天之后,孟光这才顺过气来,挤出了一句成语:“你……颠倒黑白……”
“岐山令孟大人,此言差矣。何为黑、何为白,本君胜了,自然当由本君说了算!”吴狄轻拍孟光背脊,轻声笑道:“若是那夜本君不敌身死,便又不是北狄马盗袭寨了么?”
“而且……”吴狄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待完全吸引了孟光的注意力后,这才缓缓说道:“当夜血战,本君也斩了一名叫做白侯的北狄单于。本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