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喇喇地挨着燕瑝坐下,抬头,唯有皇甫绝身边的皇甫殊华,明眸如水礼数周到地向她颔了颔首,其余人都垂着眸闷不吭声。
璃月回以微微一笑,转而向玉无尘道:“难道真的只是来喝茶?否则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呢?还是因为我来了坏了气氛?”
玉无尘见明明位置挺多,她却挨着燕瑝坐了,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酸得要死,闻言道:“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默默无言品茗赏景也挺好。”
璃月“哦”了一声,调皮一笑,转而用胳膊拱拱一旁的燕瑝,问:“昨夜你是不是去逍遥大道逍遥了?我去找你怎么不在?”玉无尘,你就装吧,气不死你我酸死你!
燕瑝淡定地咽下口中的茶,嘴角明明没有水珠,却似习惯x地用锦帕拭了拭,道:“昨夜有几位江湖豪杰相邀小聚,故而未在馆中。”
这些来九华山的武林中人,并非个个都是来争当武林盟主的,武林盟主毕竟只有一个。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借此机会来向他们这些三国皇室自荐的,毕竟,如非有需要,这种武林盛会皇族也不会降格来观战。
“那就是没去咯,我现在带你去逛逛如何?可好玩了。让他们这些君子在这里淡如水吧,我们甘若醴去。”璃月说着,站起来便开始拖拽燕瑝。
那边皇甫绝似乎呛到了,轻咳起来,慕容倦还保持着不抬头不看她的雕塑造型。
燕瑝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温文尔雅地向玉无尘辞别:“多谢玉公子款待,无奈燕某重色轻友,与璃月先走一步。”
玉无尘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璃月也憋得嘴角抽搐。燕瑝就是这样,总能以最正经的神情语气说出最不符合他身份的话来。
玉无尘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燕瑝的,只知道看着他俩牵着手离开画云轩的那一幕,他好想转身一头撞在柱子上算了。
虽然今日请璃月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心里就是难受啊难受!
金缕中招,苏吟歌已经被拖下水,下一个,该轮到燕瑝了么……
璃月和燕瑝刚刚走出画云轩,守在外面的龙奴迎了上来。
“退下!”燕瑝喝退他,和璃月两人怡怡然地向临风馆外走去。
来到馆外树荫下,两人见四周无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侧头,相视而笑。
燕瑝一把将璃月抱了起来,转身将她置于自己与花丛之间,难掩激动地问:“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璃月仰头看着他微微清减的温润脸庞,伸手捋了捋他鬓边乌黑的发丝,头一歪,笑得乖巧,道:“依你看呢?”
“没我在身边,定然是不好的。”燕瑝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暖由手心传递。
“自恋!”璃月娇嗔一声,从他怀中挣脱,拉着他就向山庄的侧门跑去。
顺着后山盘龙般蜿蜒向上的石阶,一口气跑到山顶巨松下的观景台上。
今天没有太阳,山风猎猎雾丝袅袅,九华山将它谜一般的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可惜两人此刻却无心赏景。
璃月背靠着亭柱,双手向后抱着光滑微凉的柱身,被风扬起的长发海藻一般轻拂着燕瑝雍容俊逸的脸庞,她看着他,x脯微微起伏,竟有些紧张。
燕瑝那素净修长的指,暖暖地触m着璃月雪嫩的脸颊,继而用掌心轻轻托住。
璃月垂下眸,看见他喉结微微滚动,然后身体便靠近了,一个吻,犹如秋天映着阳光金黄透明的叶子,落在她的额侧,然后,带着柔软的鼻息缓缓向下,依次落在她的颊上,鼻梁……
叶子落进了心湖,涟漪dangyang起来……
璃月仰起头,迎上他的唇。
身边这许多男人,她和燕瑝的发展轨迹最为奇特,却也最为顺利自然,她不知这是否和两人的身世有关。
得知自己身世与东仪太后有关后,她就不止一次地暗暗猜测,燕瑝是谁?
与她错位的裴延熙是琛王裴邦卿之女,她不由地想,燕瑝会不会是裴邦卿的儿子?当年,太后为了成功登位,将自己的女儿与自己的侄子互换了而已?
想起那日在燕瑝的g殿里,燕瑝将剑架在裴邦卿脖颈上时裴邦卿那句“你不能杀我”,此时细细品读,别有一番滋味。
是什么,能让一个臣子对着自己的君主说出如此底气十足的一句话来?什么都不能,除非燕瑝是他儿子,杀他就是弑父!
如果真是,那么,她与燕瑝,就是表兄妹。
管他是什么人,管他与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爱了就是爱了,绝不因为这些不知道就可以无视的原因而放手。
外表再儒雅再温柔的男人,血管中的激情一旦澎湃起来,绝对也有化身为狼的可能。
一番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激烈拥吻后,璃月感到天地一阵旋转,再睁眼,却见自己已被燕瑝放在那尺余宽的木质亭栏上了。
居高临下的男人目光炯炯,双颊带着些绯红,微微地xi着。
璃月放开搂着他肩的双手,伸手揪住他一缕发丝,低声问:“难不成想在这里把我吃了?”
燕瑝哂然一笑,齿白如玉,道:“想好好亲亲你,又怕你脖子酸而已。”
璃月佯嗔:“你这是笑我太矮么?”
“我怪你太甜……”与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燕瑝那温软甜润的唇。
……
片刻过后,燕瑝迎风靠坐在亭栏上,璃月躺着,头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