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裴青瑶对她动手她就猜出了她的意图,此刻,她十分担心燕瑝说错话做错事。
燕瑝转移了目光,看着裴青瑶道:“不知母后想用她和我交换什么?”
裴青瑶冷笑,道:“我倒想知道能用她和你交换什么。不如,你自己说说看。”
燕瑝表情沉和,缓缓道:“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母后却好像不太清楚。今夜,我首次启用竣工一年有余的皇g地道来到这里,不是想逼g,更不是想胁迫您,权力在您手中,您执意不肯给我,难道我还能杀了我自己的母亲么?
这一个多月,我做了很多事,杀了很多人,今夜来到这里,不过是想向您证明,我不是个昏君,更不是个废物。也许在您眼里,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失败。但这也并不代表我的智慧和毅力与您相差多少,只能证明,无论我怎么折腾,在我心中,您始终重于权力重于江山,我的命是您给的,即便我杀了全天下杀了我自己,我也不能杀了您,我的母亲。
今夜,我来到这里,本来,不管什么样的结局我都已准备好承受。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她抓来。”
说到此处,他袖中寒光一闪,一柄j巧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除了这条命可以由我做主用来交换外,其余的一切都是您的。母后,你是要换这个么?”他将匕首抵上自己的脖颈,没有半分迟疑。
“你真的愿意为她去死?”裴青瑶愤怒道。
“她若能活,我也不愿死,她若死了,我也不愿活。母亲,您选择吧。”他从来不开玩笑,尽管此刻的情景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裴青瑶知道,他是认真的。
良久,她突然笑了起来,道:“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继而放开了璃月。
燕瑝疾步走到璃月身边,还未有所动作,却听裴青瑶道:“如你能娶她为后,且承诺一生除她之外再不纳妃,我便退居后g让你亲政,如何?”
燕瑝愣住,璃月也惊讶地看她。
裴青瑶与璃月对视着,没错,璃月的要求她可以答应,不告诉燕瑝他的身世真相,可是,与此相对的,她也向璃月抛出了她的条件,那便是:留在东仪,留在她身边。只要她嫁给燕瑝,一样会叫她母后。
燕瑝回过神来,没有急于向裴青瑶确认她所说的是否算数,只道:“母后,您的要求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但,我首先需要征求她的意见。”他看向璃月。
璃月第一次切身体验到自己亲生母亲的厉害。
就在燕瑝到来之前,她们二人还在殿中为是否应该揭露两人的身世争得不可开交,如今,一切的争议都结束了,裴青瑶直接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嫁,或是不嫁?揭露真相,抑或不揭露?
璃月内心斗争着,她不敢转头与燕瑝对视,只怕被他看出端倪,尽管他此刻心中也许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秦姑娘,你愿意么?”裴青瑶不动声色不失时机地问。
璃月飞快地摒弃着脑海中乱糟糟的思绪,将事情尽量简单化。和燕瑝成婚,与让燕瑝痛不欲生。二选一,怎么选?
答案毋庸置疑。
她微微一笑,侧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燕瑝,回答裴青瑶:“我当然愿意。”
*
就在璃月答应嫁给燕瑝的这一天,西武皇帝皇甫载淳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派兵讨伐曦王皇甫绝,待朝廷的军队抵达朱武门时,却发现曦王府早已人去楼空,西武一时间波谲云诡风声鹤唳。
也就在这一夜,惊天噩耗传遍三国。
璃月要成亲了!和燕瑝!
这个消息一经东仪朝廷以皇榜的方式宣布,迅速以各种方式传遍天下。
叶千浔不相信,玉无尘惊呆了,慕容倦月蛊发作,正好给他端药过来的苏吟歌直接一碗药全扣在了他身上,得知璃月身陷东仪皇g的金缕正准备大军压境迫东仪放人,突闻噩耗,手一抖,玉质的调兵虎符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而皇甫绝……不知行踪,故而不知他有没有得到消息。
一时间,身在永安的几位,除了慕容倦之外,都把东仪皇g的g墙当成了自家的院墙,一日之内进进出出不知多少趟,到处寻找璃月。可这闹得人不得安生的罪魁祸首却不知躲去了哪里,生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众男焦躁了一天,临近傍晚,突有小厮来请,说有位姓秦的姑娘在古城水车之侧的酒馆请他们喝酒。
众男一听,飞毛腿一般地赶去,璃月果然已经在小酒馆中。
茉灵一看上次三大美男齐聚不说,还多了张毫不逊色的生面孔,抑着鼻血长流的冲动,按璃月要求给几人上完酒菜就躲到后院冷静去了。
叶千浔等人来了之后,酒馆就闭门谢客了,狭小昏暗的空间被几个站着的大男人塞得满满当当,璃月坐在桌边,半晌不见几人过来坐下,抬眸扫视一圈,没心没肺地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会来喝我喜酒,所以提前在这里宴请你们,怎么,莫非嫌这里简陋不成?”
能说出这样的话,足见这门婚事她并非被迫答应,几人心中顿时堵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倒是慕容倦神情最为正常,闻言,从几人中间出列,走到桌边,在璃月对面坐了下来。
璃月看着其余三人,挑眉道:“你们几个还不死过来,欠踹啊?”
待几人g速落座后,璃月依次给他们斟上酒,给自己也斟上,举起酒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