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过去,被他轻轻掬在掌心之中。
“怎么了?是不是想让为夫亲自喂你喝才肯罢休?”说着,他还伸出长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以示对她的宠爱。
一旁的皇上见状,只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给女儿找了个疼她爱她的夫君。可段宁康见两人如此亲昵,握着杯子的手不禁暴出青筋,幽深的眼神,让人心生畏惧。
赵星绒总算明白,蔺远彦打算在皇上和太子的面前演场夫妻恩爱戏码。
皇家官场,向来尔虞我诈,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想演这出戏,但潜意识里却无法抗拒他的热情。
“多谢夫君体恤,这宫里的梅子酒,一向是我的最爱,本来还怕父皇怪罪我贪杯,但既然是夫君的一片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她调皮的眨眨眼,露出小女儿般娇态。
至少在外人眼中,两人是郎有情、妹有意,恩恩爱爱、情比海深的模样。“哈哈哈……”皇上见状,不禁朗声大笑起来。“蔺爱卿,朕这个刁蛮女儿从小就不服管束,自嫁给你后,却变得懂事得多,朕看你们如此恩爱,心里真是高兴,永福,公主驸马今日回宫省亲,传朕旨意,今夜宫内大摆宴席庆贺。”“老奴尊旨!”皇上大悦,身为奴才的自然也跟着开心。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如太子段宁康,从头到尾始终冷着脸,一副愤恨不平模样。直到皇上略带指责的目光落到他脸上,他才不情不愿的扯出一记微笑。
“皇妹与妹夫这么恩爱,的确是我南朝的福气,父皇,儿臣今夜要与驸马不醉不归。”他虽然面带笑容,可笑容中却掺杂着几分凄苦。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结果到了晚上,皇宫内院大肆举办酒宴,庆祝公主回宫。文武百官接到邀请,也纷纷而至,给予祝福。
赵星绒对于这种官场的虚伪实在没什么好感,酒过三巡,便藉着小解为由,离开了嘈杂的宴客地方。
没想到在外面随便逛了一下,她发现了一个可悲的事实,那就是——她不小心迷路了。
不知不觉,她竟顺着一处小路,走到了一个幽深的宫殿前。
殿门口处香雾缭绕,四周散发着香气。
抬头一望,这座大殿的牌匾上,写着“昭仁殿”三个大字。
带着几分好奇,赵星绒踏进殿内,才发现殿里摆满了祖宗的牌位,上面刻着南朝历代皇帝的名讳。
原来南朝的昭仁殿,竟是祭拜祖宗的地方。
她本来对这种地方毫无兴趣,正欲转身离开之时,却看到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美人图。
那美人骑在高高白马上,手执马鞭,年约二十岁左右,容貌秀美端庄,眉宇间散发着霸气和英气,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赵星绒被这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气吓了一跳,明明只是张图,可见画者在画她的时候,有多么用心,将神态、表情画得如此逼真。
只是她越仔细看,越发现这画中女子有些眼熟。
那五官精致深刻,气质中虽染着霸气,可眼神中的清冷和淡漠,却让她想起一个人,蔺远彦。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好大一跳。仔细一看,这女子与蔺远彦果真有几分相似。
可是,这昭仁殿祭奠的不都是南朝皇室成员吗?
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因为晚宴盛大,一行人留宿皇宫。
隔天清晨,蔺远彦带着公主拜别皇上太子,准备回府。临行前,避免不了皇上的一番叮嘱关心,还对公主耳提面命,要她好好侍奉驸马。
赵星绒不禁感慨,身为古代女子,无论千金贵族还是小家碧玉,皆避免不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命运。
更要命的是,蔺远彦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专挑在太子面前,对她表现出一脸柔情蜜意、呵护关怀的模样。
她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仍陪他演戏。
离开皇宫,面对那奢华的八人大轿时,她不禁皱起眉头,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也许蔺远彦真的很注意她的表情变化,居然柔声的问:“宁善,你是不是不想乘轿子回去?”
面对他殷切的询问,以及太子如鹰般锐利的注视,赵星绒只能苦笑。“每天吃饱睡、睡饱吃,太久没动动身体,倒是有些僵硬了,所以我想……”“好,那我陪你散步回去,反正皇宫离相府也没有多少路程。”这番软声细语,不但令赵星绒心里警钟大响,就连段宁康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蔺远彦不理会他人诧异的目光,道别了前来相送的太子,又遣退了轿夫,真的扶着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皇宫大门。
两人表面上装出恩爱夫妻的模样,心里却各怀心事。
对于赵星绒来说,此番进宫,蔺远彦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殷勤呵护,必有计谋。
而对于蔺远彦来说,他已经成功的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唯一没想到的是,段宁善居然这么配合,陪自己演这场戏。
直到踏出宫门,走上热闹的街道,他才终于打破沉默,“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我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外面的一些传言,对你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赵星绒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天性,即使她并非属于这个时空,可和蔺远彦已有过肌肤之亲,无论这种亲昵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心境上总会产生微弱的变化。
而且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