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是把她越推越深。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为什么每次看着她痛苦自虐的样
子他就会被迫放弃初衷,从无法阻止她吸毒到妥协她吸毒再到不放心她跟着她出来买毒品,
他一步步走得太远了。
他斜视着她,她的脸在风衣里在路灯下很苍白,抖索着似被风吹
坏的花朵,毒花朵。她是他的毒品,戒不掉的毒品,他绝望地想着,突然痛恨起范赛尔来,
她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早已经忘却了,将“曾经”都封存到了记忆最最深处,她
却又出现了,不是凭他已经有抗体的精致容颜打动他,而是用不人不鬼的模样轻易地缴了他
的械。他到底欠她什么?从二十四岁到三十二岁,近八年的时间他感情生命中就只有一个范
赛尔,兜兜转转,却没有一刻属于他。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将自己置于可
能毁他前途的危
险中,只为一个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瘾君子?
“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看出了
他的矛盾,赛尔小声地说,她的表情很淡,没有责怪什么的。这样的事其实已经发生了三次
,她真的希望宗正宽转身,不再管她,她谁也不想连累,只想自生自灭。她说着越过宗正宽
,往前走去。
宗正宽拉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当我送你的生
日礼物,不会再有下次了,明天我一定会送你去戒毒所。”
“谢谢。”赛尔犹豫了一下
,伸出双手抱住了宗正宽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她的唇冰冷颤抖,
有些微湿的吻让宗正宽闭上了眼,喉际里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忍住了想将她拥进怀中,
狠狠吻她的冲动。他不想她有任何他趁人之危的感觉!可下一秒看着她转身离去他又后悔了
,他不要做君子,他已经对她错误地放手了多次,难道又要再一次的错过吗?看着赛尔被风
衣紧紧包裹着的纤细背影,宗正宽为自己感到悲哀,在刚才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勇气拥抱她,
那么他的一生也就注定了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如现在一样离他越来越远。这就是他和她的缘分
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错位,只能相遇,没份相爱相守!
是谁让他们的缘分注定了只能
擦肩而过?
宗正宽要崩溃了,对自己的怨恨对自己的怜悯让他怒气冲冲地快步越过范赛
尔。明天,他绝对不会再心软,一定要把自己和赛尔从这堕落的泥沼中拯救出来。
毒品
贩子和赛尔常打交道,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宗正宽也没多少戒心,见过几次面,对这位一脸
阴沉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对钱不反感就行。收了钱递货给赛尔,嘻嘻笑道:“下次让我送货
就行,你跑来跑去不嫌麻烦吗?”他是搞不懂这女人,搞那么神秘干嘛!
赛尔接了货,
沉默着,看也不看就往包里放。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四周骤然亮起了刺眼的灯,然后就是
噪杂的喧哗:“警察……你们有权保持沉默……”
象电影中放的一样,毒品贩子仓皇而
逃做最后的挣扎,但被四周围上来的警察逮住了。赛尔的包直掉在了地上,她看也不看,刚
才还在抖的身子也不抖了,灭顶的恐惧淹没了她,她没看警察,也不在乎自己暴露在聚光灯
中,她的眼睛焦灼担忧地看着宗正宽。她的恐惧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宗正宽!他完了,她
害了他。
宗正宽也回望着她,出乎她的预料,宗正宽很平静,他的脸上没有惊恐焦虑,
相反却有种释然的坦荡。他对她微微一笑,似乎让她不要内疚。一切都是自愿的!爱上你是
自愿的,执迷不悔也是自愿的,逃不开你的诱惑也是自愿的,谁叫我上了你瘾,才让自己无
可救药地沉沦……
没有侥幸!宗正宽从第一天跟着赛尔出来买药就预见了这结局。最后
一次,他象赛尔骗自己明天去戒毒一样也骗着自己。没有最后一次,每次都是最后一次,不
是赛尔害了他,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时,他幡然醒悟,不是谁害了他,是他自己的优柔寡断
害了他。如果他能坚决一些,他就该在看见赛尔吸毒时坚决地将她送进戒毒所;如果他再坚
决一些,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初次遇见赛尔时就勇敢的告诉她喜欢她,那么是否一切结局都将
改写,也就没有这冬天最后的一夜。
冰凉的手铐套住了他的双手,作为一个优秀的律师
宗正宽知道自己律师生涯到此为止了,他并没有为失去光明的前途而黯然神伤,他只是觉得
解脱了!真的解脱了!不管是对亲人的期盼还是对赛尔说不出的责任感,他都觉得得到了解
脱。不做律师可以做什么?他的眼睛越过了赛尔,似乎看到了大片绿油油的草原和白雪覆盖
的冰川,不管做什么,他先休息个一年半年,他已经忙得好久好久没有休假了,也快忘记除
了案子开庭生命还有其他的意义!
“你确定赛尔在美国吗?”廖罡递了只烟给对面
沙发上的人。
那人虽然一脸的风尘仆仆,但笔挺的西服性格的脸却仍然给人一种凛然不
可侵犯的肃然。这让廖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