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唯,听着,安静,先安静下来。”我拦腰抱住了他,竭尽全力把他撂倒在了床上,看着他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我觉得我心里比他还要难受。怎么办?不行就放手吧……也许放开他,我们俩都好受一些。可,一想起他不见的时候自己抓狂的样子……我就放不了手,我舍不得放开他。如果说关于苏禾的种种我都已经遗忘,那么相反的,许唯的存在是真切的,他存在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我都不可能忘记……他笑的样子,他趴在床上百~万\小!说的样子,他洗片子的样子,他做a时迷乱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切实存在的,无法抹杀。
要现在还是要过去?
要存在的还是要虚幻的?
所有的所有都在着我做出选择。
过去真的好么?我记得真的很好。可如果真的好……为什么还会分离?
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永远不能逃离过去么?
为了过去,还要影响现在?
这对谁公平?至少对许唯不公平。
他本来活得洒脱,无拘无束,是我把他禁锢了起来,而现在……这条锁链却不是我想打开就成的。
他陷进去了,我又何尝不是?他一度想挣脱,而我又把他拉了回来,说明什么?说明……更放不开的,是我。
我爱他,一定的。他不是谁,他是许唯。是我自己选的他。是他让我枯燥的生活变得有意思。
看着身边的那人,他呼吸有些紊乱,手不停的跟他的头较劲,身体还不住的哆嗦。这回谁也不赖,是我把他得几近崩溃……
我要花很多很多的心思才能让他产生依赖感,却可以如此容易的就打碎他。施动者,都是我。
拿了药瓶,我只取了一片药,还掰碎了。放进口里,微苦。
我扳过他的身体,他还在较劲。捏住他的下巴,我把药口对口的喂给了他。他不住的推我,身体扭动着,舌头却终于还是缠绕了上来。我很久没好好的吻过他了。自打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出现,我就开始恍惚,开始摇摆不定。是我错了,我没资格虐待这个高傲的小子,我迫他够可以的了。
许唯渐渐平静了下来,汗涔涔的手无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丫……我说了我不吃药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微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我把他拖到了怀里,让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慢慢的给他揉捏。
“破天荒……”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
“总比你强,你一次都没说过。”我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许唯想说什么,但可能是折腾累了,也困了,他只是动了动嘴角,什么也没说。他的呼吸渐渐开始平稳了,睫毛偶尔会动一下,又是那个抱着我就会睡着的孩子了。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许唯会不会懂我,我的话不多,他想听的、不想听的我都不怎么说,喜欢我什么呢?傻孩子。
他这么一折腾,倒是给了我某种启示——对于遗失的过去,我必须找回来,把那些记忆的碎片收集起来,而后,才能去面对。无论那是什么样的过去。因为,如果我总是如此混沌,谁都不会好过。
需要面对的,你终究不能再逃避。那些遗忘的痛苦,到了该正视的时候。
苏禾,我必须知道你跟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三)原来
“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们学校也忒没谱儿了。”许唯叼着烟看着屏幕,口气里都是不满。
“没辙,事儿赶事儿,赶上了。”我合上了手里的书,下了床。
“我看没那么简单,是你丫人品不好,人家怀疑你病假的可能性吧?”他回头,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邪恶?”我噎了他一句,进了浴室。
学校一年一度的专业课加试又开始了,本来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可偏巧监审的老师有一个因年事已高,心脏病突然复发,直接送医院了。谢主任找了李主任借人,李主任就把我给卖了,她的说辞倒是好,找武晔呗。谢主任说,不妥吧,我们这儿又不加试音乐史。李洪倒是实在,说,我知道,但是武晔的专业一开始是器乐,他是后来转的音乐史学系,他拉大提琴的,没问题。谢主任一听乐了,成,太好了,你让他过来,我还就不用麻烦别人了,他不正好休病假么?年轻人,能有什么大问题?让他过来。
李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醒,许唯比我起来的早,他最近片子上出了点儿问题,跟《k》杂志纠缠不清,而且更有意思的是,这事儿本跟他没关系,他看了杂志样稿非说人家翻译有问题,完全不能表达他的意思。这边的主编正好顺坡下,说,那成,你自己改成中文的吧。这事儿让许唯犯了难,对他来说,中文的听、说、读都没问题,问题出就出在写上。
他气急败坏的跟我说,武晔,你说有他们这样儿的么,我要是能用中文写好,我j巴用得着用英文写了再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