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站台上。站着许多等车地年轻学生,印着科王影碟机广告地公交车缓慢靠上站台。张恪轻搂着唐婧地腰随着人流挤入拥挤不堪的车厢,这时候,唐婧会主动地双搂着张恪的腰,整个身子依在他的怀里。大概没有比拥挤的车厢更适合恋人公然拥抱的场所了。

旁边一名机关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抓住扶杆,公文包夹在腋下,丝毫不受影响的在读一份二十七日的海州日报。这是两天前的报纸,这个中年人看得津津有味,张恪搂着唐娇软温热的身躯,瞥眼看着中年人正有关央行降低存贷款利率的评论文章,其认真的程度,似乎要将报道里的每一个字都扣进自己的肚子里去,嘴唇轻轻动着,似乎在背书,心想这个人倒是蛮关心经济的,九六年,很少有人会认真研读贷款利率与经济之间关系的评论文章。

这是央行从九三年收紧银根以来、今年的第二次降息,上一次降息是五月一日。这两次降息意味着从九三年开始就有些失控的通货膨胀终于控制下来,国家又开始鼓励投资与扩大内需,当然也意味着国内经济出现生产过剩、内需不足的苗头,三年前向绝大多数民营企业掩上的银行大门再度缓缓的打开,只怕绝大多数经济学家,都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十年,是国内民营企业高速发展的黄金十年。

这篇评论文章,张恪有认真看过,是海州城市信用社主任赵石写的评论文章,这篇文章若不是请别人代笔,赵石这人肚子里有些货,这人在评论文章大胆预测了今后几年的经济走向,以及对发展民营经济的重大机遇。

海州的民营企业应该如何去迎接这最珍惜的黄金十年?

手机铃声响起,边上正读报的中年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打开公文包去掏手机,看见张恪从裤兜里掏出更新款的爱立信手机,调整了一下身体,将那份两天前的海州日报放进公文包里,转头看向窗外。

张恪注意到这人正透过玻璃的倒影偷窥唐婧,将唐婧搂近一些,转了一个角度,刚好挡住那个中年人猥琐的目光。

唐婧探过头看是谁打电话,脸颊几乎要贴到张恪的嘴唇,见是她爸爸唐学谦的电话,吐了吐舌,下意识的与张恪站开一些,不过张恪接电话的时候,她又把脸贴过去,听她爸在手机里跟张恪说什么。

“小恪,你这时候人在哪里?”

“我在公交车上,”张恪心想总能不说跟唐婧搂在一起,“跟小婧从学校出来。”

“那正好,你跟小婧来吃晚饭。”

张恪将手机放回裤兜,诧异的看了唐婧一眼:“你爸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他不说,好像我就不去你家蹭饭似的。”唐婧噘着嘴,眼睛也是疑惑:“大概我爸有事要找你吧?”

“我也这么想。”张恪挠挠耳根,“好像你爸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我看我还是去晚晴姐那里蹭饭吃得了。”

“你敢……”唐婧娇嗔的搂住张恪地手臂。

在市委别墅区附近的车站下车,那个读报的中年人也下了车,跟着往市委别墅区,走了一会儿,那人似乎认出唐婧来,指着她问:“啊,你是唐市长的女儿吧?”

“哦……”唐婧定睛看着那人。手还挽着张恪的胳膊。

“我是市信用联社的赵石,唐市长今天请我去你家吃晚饭……”

“啊……”唐婧得知这人要去她家吃晚饭,忙将张恪的胳膊丢掉,她哪里认识这个市信用联社的赵石是什么人?只是想到在公交车上与张恪相拥的模样都落在这人样子。娇嫩地脸蛋不胜娇羞的染上红晕,“那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爸在不在家……”想到明明是爸爸请人家到家里做客,还说这样的蠢话。都怪张恪让自己忍不住要赖在他的怀里。

张恪还奇怪唐学谦为什么特地打电话要自己去他家吃饭,是跟这个赵石见面吗?倒没有想到他在公交车上看自己写地评论文章这么认真,淡淡一笑,也没有说破。

唐学谦在家里。坐在沙发上,茶几上也放着一份二十七日的海州日报,翻到那篇对央视调低利率的评论文章版面上。张恪心想:原来是过来聊这篇文章的。许瑞平也在唐学谦家。他已经正式调入市政府办公室担任唐学谦地秘书。行政编制为正科级,他停薪留职承包市瓷器厂前是副科级干部编制。

“还在等你。你在路上遇到唐婧的?”唐学谦看着唐婧、张恪与市信用社主任赵石走进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来要请你去我办公室谈话的,恰好白天都安排满了,我想大家都要吃饭的,就请你到家里一起吃顿饭,饭桌上聊天也随便,这位是张知行家地小子张恪……”

赵石认出唐婧来,也就猜到张恪是谁了,张知行家的那个恶名在外的混蛋小子,在公交车跟唐婧那样子,手都落在小姑娘地p股上,跟非礼还有什么区别?不露声色地笑着说:“跟张秘书长很像呢,这么英俊!”

张恪很少见唐学谦会请下面人到家里来吃饭,看来他对二十七日海州日报上地那篇文章很欣赏,想必赵石也能意识到,他眉头压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晚饭差不多已经准备好,唐婧过去帮她妈准备碗碟,唐学谦跑到二楼拿了一瓶干红下来,却为找开酒瓶地起子忙活了半天。

唐学谦找赵石来,就是从这篇文章中看出他对经济很有自己的看法,想找他谈一谈,话题自然从央行连续两次下调利率开始,谈到国内目前经济上存在的细微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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