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刚动了第一下,那只手便飞快撤开,等到谢岙睁开眼睛,只见自家青钧师侄笔直如松坐在床边圆凳上,一手端端正正搭于膝头,一手稳端药碗。
“青钧师侄……青钧师侄?”谢岙揉揉眼睛,从刚睡醒的迷糊到清醒的惊讶神情,自觉转换十分完美!
“师叔…”云青钧垂眸些许,唇角动了动,“喝药。”
看到自家师侄避开眼神的模样,谢岙脑顶三根警戒之毛顿时竖起,酝酿了把情绪,长长叹息一声。
“在青钧师侄眼里,师叔是怎样的人?”
云青钧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药汤晃起细纹波澜。
“可是会背叛师门、陷山庄于危险境地、杀戮同门之人?若是师叔那日真心陷害,又怎会处处拖延时间,更不会在众多门派聚集之时,做那众人唾弃之事,最后逼得走投无路,藏匿天涯海角——”
谢岙费了一番唾沫,见自家师侄依旧长睫遮着黑眸,并不与自己对上视线,心头越发忐忑。
这、这难道是待她喝了药养好伤、就把她丢进禁地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