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却进不来半只的九头鸟,“可是师叔之前为何不用……师叔?”
天阳一回头便见谢岙脸色惨白吓人,顿时惊了一跳。
“师叔!”盘隋忙把补气丹药瓶给了谢岙。
谢岙看也没看,仰头一口全部吞下,“快趁此时,速速带着青钧师侄离开!”
“好,我们一起走!”天阳点点头,御剑浮于脚下,“我来带上师叔——”
“不可,”谢岙果断否决,“我若是一同走,这些九头鸟必会一同跟随,就算御剑飞往太苍山庄,沿路受九头鸟围堵,时间也不算短,以我如今的阳力,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若是知道有次一役,当初就算破罐子破摔也要带上戎睚一同来!
谢岙悔得肠子都绿了。
“不!”天阳立刻摇头,“我们怎么会把师叔留在此地!”
“我留在这里,金刚罩所凝阳气还可吸引九头鸟,你们正好杀出一条路回庄,”因为阳气逐渐稀少,谢岙只觉头晕眼花,手脚冰凉,“到时候也可向其他门派求助,至少引来一些救兵。”
天阳听罢,双手捏紧了剑柄,几乎捏的骨骼作响,猛然扭头看向盘隋,“……也好,盘隋,你带着一半弟子杀出去,定要护住少庄主!”
“是!”盘隋飞快答道。
“其余人随我在此地保护师叔——”
“天阳,你也离开。”谢岙忽而开口。
“师叔!”天阳双目泛红,一步窜到谢岙面前,“若是师叔有何万一,弟子如何向师叔祖交代!如何向少庄主交代!”
看到少年一副愤慨激昂、宁死不屈的模样,谢岙眼角抽了抽,一把拉过天阳领子拽近,低声说道,“你忘了那还在洛安城的大妖?”
“……咦?”天阳呆住。
“你护着盘隋一同离开此地,然后速速去洛安城西乐王府东门的前街,那里有一家酒楼,那只大妖就在二楼……”谢岙顿了顿,继续道,“他乃是妖兽青龙,名为戎睚,若是来此地,灭这九头鸟定如捏死虫子一般简单!”
“青龙……”天阳愣了愣,猛然倒吸口气,下巴惊得快要落地,“青龙——?!”
见天阳眼睛睁得滴溜圆,谢岙本想咧嘴笑话一二,可是阳气稀薄的速度比丹药补气的速度还要快,若是金刚罩一破……
谢岙眼神一暗,一脚踹上天阳后背,“还不快去!”
“啊……是是!”落在身上力道如弹棉花一般软绵无力,天阳神情一肃,与盘隋两人飞快商量好冲出去的对策剑阵,不多时,数人护着昏迷的少庄主,御剑摆出诛妖四阵,速度提至最快冲出金刚罩。
有了金刚罩吸引,追去的九头鸟果然不多,一番厮杀后,倒也顺利离开了这栖雁山。
晴空晚霞之下,只见数名御剑而飞之人飞快远离,衣袍飘飘,剑光四溢,在远山斜阳之下晕出一串暖色痕迹,好似揣着无限希望。
“已经是黄昏了啊……”谢岙望着另一边山头如血残阳,喃喃自语。
“师叔放心,天阳师兄他们一定会带很多帮手回来!”
几分稍显稚嫩青涩的声音响起,谢岙一扭头,见是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弟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眼睛似猫儿圆润,煞是可爱。
“而、而且……还有弟子们在这里保护师叔!”
谢岙瞅瞅对方小身板,眼角一抽,“……为何你这般年龄也会下山?”
“弟子此次是回洛安城探亲,听闻少庄主在洛安城逗留,就带了些家里做的吃食过来,”小弟子挠挠头,抬头看了谢岙一眼,又飞快低下头,似是有些羞涩,“师叔可能不记得了……那日,师叔好心帮我,我却那般反应……我之后想要道歉,却、却一直没有勇气寻上师叔的院落……”
谢岙听罢,终于反应过来这名小弟子是自己最初来到太苍山庄、第一次进时,无意伸手帮他挡住掉落书卷的小弟子,也是……第一次与白抒远说话的契机……
‘榭师叔在这里作甚?’
凤眸温柔的青年笑吟吟俯身搭话,一身fēng_liú恣意,凌霄意气,彼时窗外白云苍狗,窗内书香满楼,悠然静谧……
谢岙心头猛一抽痛,狠狠闭眼,抬起胳膊捏紧衣襟。
忽然,谢岙两眼一颤,缓缓低头。
那只本欲抬起的胳膊,此时依旧静静垂落在身侧。
谢岙又试了试,却连一分一毫也不曾抬起。与之前在西乐王府外的情况相同,这只胳膊完全不受意识控制,好像是石头雕刻的假肢般。
莫非……当真是受那琵琶骨之刑的影响,一神二魄不稳的缘故?
“师叔?”小弟子看谢岙脸色不对,小声诺诺道,“可是师叔哪里不舒服?我这里还有一瓶补血补气的药,虽然比不上盘隋师兄的那瓶……”
“并非如此。”谢岙笑了笑让小弟子安心。
然而那抹笑意还没在脸上彻底蔓延,便有一股邪风厉气猛然袭来,穿透了金刚罩,击中了谢岙身体中央。
谢岙腹部顿时一阵剧痛,瞬间被甩出去数丈远,滚了几滚,撞在湖边一颗石头上。
“扑通!”
半人高的石头被撞得滚落湖中,几瞬息间便被咕嘟一池腐水吞没侵蚀。
所幸此时双手又恢复了控制,谢岙忙伸手抓住草坪稳住身形,喘了几口气爬起来,一抬眼,满目骇然。
由于金刚罩随着谢岙一同来到了湖边,林间众弟子全部暴露出来。除了半数九头鸟跟着金罩随即跟来,还有一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