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路越宽阔,杂草却越来越少,石头也渐渐成型,道路两边两两相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称,前方出现转角,庚鬿蓦然顿住了脚。
“前面有人。”
他趴在一块圆石后面,看着前面经过的几个人,身着纯白弟子服,有条不紊地朝另一个方向走,下意识随着他们的背影追过去,背后突然一暖,像是贴上来一个人,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头顶多了一个人,他撑着石沿,容屿就撑在他身上。
两人靠的太近,庚鬿指了指对面同样可以藏身的石头:“那边还有一个位置。”
这块小石头藏不住两个人的!
容屿不为所动:“他们走远了。”
庚鬿松了口气,从石头后面钻出去,正想跟过去看看,忽然一声脆响在背后响起,两人闻声转头,在他们视线追踪的相反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手中抱着的瓷坛碎在了地上,那人正一脸愣怔地看着他们。
“……”
“……”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庚鬿心念几转,还没开口,碎了瓷坛的那人突然从腰侧取出一支符筒,眼见着就要拉开,被人抽了一记,符筒落地,人也被拖进了巨石后面。
将人控制住了,庚鬿才松了口气,再看被他用凤鸢捆住的人,正睁大眼睛盯着他。
“你要是再耍花样,我会杀了你,明白吗?”
那人轻轻点头,庚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雁丹门的弟子?”
“……”
“为什么不说话?”
被捆住的人只是看着他,不反抗也不开口。
容屿微沉了眼道:“他七魄不全,不知恐惧为何。”
“……”
这人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他忠于雁丹门,再没了恐惧,受到什么样的威胁也不会出卖宗门。
庚鬿回头道:“那怎么办?放他走?”
正想着,几个人藏着的巨石外突然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升上半空,在天空中炸响,看着那如烟花般绽放的灵力波动,庚鬿心里陡然一沉,看向巨石外无人动过的符筒不知为何已经自己炸开。
这下放不放人结果都一样了。
听着突然变得慌乱从各处传来的脚步声,庚鬿脸色有些难看。
容屿握着醉影剑的手也紧了紧,面色不动道:“走吧。”
“去哪儿?”
“走正门。”
走正门?破罐子破摔吗?
庚鬿明白他话中之意,看到这里的人时就能猜到,那些人身着雁丹门的弟子常服,这里必然是雁丹门宗门内,那座宅邸里的传送阵连通着的,就是雁丹门坐落的陂毗山。
容屿的身份摆在这儿,他从正门而入,就算雁丹门的人怀疑他,明面上也不能做什么,更不敢让他在这里出半点差池,只是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这个时候去走正门,不是正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么!
庚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忽然收回凤尾骨鞭,在那坏事之人的脖子上落下一记手刀,待人昏厥了才道:“你去走正门,我守在这里。”
容屿顿时皱眉:“危险未知,你……”
“那就要看你这位天芷宗的少宗主在雁丹门里能有多大的分量了!”见他要反对,庚鬿忙打断他道:“放心吧,我要想跑的话,没人拦得住我!”
只要牵制住雁丹门的宗主和几位长老,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
容屿还在犹豫,庚鬿忽然扯下自己腕上的镯子,走过去道:“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