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绝世的脸,天生一双桃花水眸,白肤红唇,美的动人心魄。
踌躇间,两人上方闪过一道金色光亮,容屿抬头,是从禁地里跟出来的凤尾骨鞭,他在主人皓白的手腕上缠了缠,却没有进去,转而晃到头顶,学着容屿之前的动作,在睡着的人的脸上抚了抚。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容屿心头一软,对它抬手:“来。”
凤鸢将长长的鞭身蜷在一起,蹭在庚鬿脸上的一端微微抬起,试探着碰了碰伸过来的手,轻轻缠了上去。
房间里静得很,两人卧榻,被金光笼罩,青色的幔帐垂下,给榻上交叠的人影添了几分朦胧。
时至戌时,庚鬿才被自己的作息规律叫醒。
睁眼时,他人趴在别人身上,一只手随意摆放,另一只手还紧紧拽着别人的手。
略一抬眼,便能看到躺在他身下微瞌着双眼的人,人如皎月,淡雅明净。
记忆还很清晰,他被凤鸢带着擅闯了禁地,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遭了不小的罪。
容屿救了他,给他输送灵力,之后他便睡过去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抬眼看了看窗外,日落西沉,夜幕已经拉下来了。
这人,就这么被他压着躺了一天?
因为他的手握得太紧,因为他睡得太沉,这人竟是,没有推开他吗?
他没流口水吧?
没做什么丢份儿的事吧?
抚上他脑袋枕过的地方,干干净净,清香怡人,他松了口气。
只是他细微的动作足以让身下的人察觉。
容屿睁眼,两人四目相对。
“你……”
看到他的紫金异瞳,容屿不由得怔了怔。
而庚鬿毫无所觉,故作慌乱的唤了一声:“师……师尊,我这是,怎么了?”
“……”
见他默然,庚鬿心中忐忑,以为他在恼自己擅闯了禁地,瘪瘪嘴埋头在他颈窝一通乱蹭,“师尊在生气么?弟子不是故意要去禁地的……”
说着他话音一顿,整个人瞬间僵住。
这声音……不对劲啊!
容屿被他蹭的火起,忍不住咬牙道:“庚鬿!”
“……”若说方才他还能存着一丝侥幸,现在便是丁点儿都不剩了。
这个名字,他除魔宫里的人之外,他只跟这个人说过。
最初的张惶之后,他竟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沉默了良久,依旧趴在他肩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屿:“……”
“你又瞒我?”
庚鬿抽出自己的手,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里有了一层薄汗,也不知道是谁的更多,乍一分开,掌心微凉,他双手撑起,支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的人。
他没有移开视线,从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看到那张妖冶的脸,庚鬿眸色微黯。
不是容屿瞒着他,是他还没来得及推开他。
也对,他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伪装?他们是敌人,不是只靠相处相见就能分辨彼此的恋人!
他只是因为看到了这张脸,所以认出来罢了。
紫金异瞳,连额头上的纹印都浮现了。
什么叫猪队友?这就是了!
自己苦心瞒了这许多天,被自己的本命法器给坑了。
身下的人俊脸绯红,眉头紧蹙一脸隐忍,是在强压着愤怒吧?
他该怎么办?他现在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