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这次本就为了姬云羲而来,几个城门都埋伏了人手,只等那狗皇帝一冒头,就当场拿下。
谁料想,整整一夜,竟无人出城。
连风掣都有了些隐隐的担忧。
“再说……”风掣眯起眼睛,瞧着这空荡荡的城池。“一个狗皇帝跑的了,那这城里其他人呢?死绝了不成?”
那下属顿时没了话:“那现在……”
风掣冷笑一声:“画像不都看过了?清点三千人随我去官府,其余人让他们挨家挨户地给我去搜,我倒要瞧瞧,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他还真就不信,这整整一城的大活人,还能给变没了不成。
他们骑在马上高谈阔论、肆无忌惮,没有瞧见,方才经过的房檐下,正攀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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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图狗进来了?”
“来了,二子说他听明白了,那群人要挨家挨户的搜人。”
“还真让姓宋的那个神棍给说中了。”
半面生嗤笑一声,正大摇大摆地坐在一间民宅里头。
这房屋狭小寒酸,与他的身份极不匹配,他正一边喝着不喝口的粗茶,一边跟窗檐下的人说话:“让那些百姓都藏好了,没有信儿,都别出来。滚罢。”
那知会他消息的人仿佛猴子似的,从窗檐下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半面生脸上的嘲弄淡了,反而带了几分凝重,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
果然,不过片刻,便有人来粗暴地砸门。
“砰——”“砰——”“砰——”
半面生半阖着眼睛,一动不动,兀自摇着那柄折扇。
“轰——”
只听一声巨响,那宅院的门闩被粗暴地砍断,整个门都轰然塌下。
随之而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粉尘。
门梁上飞下来地粉尘,迷了图兵的眼睛,令他们乱成了一团,胡乱叫嚷着意义不明的南图话。
紧接着,有疾驰的箭支从屋檐飞去,s,he穿了来人的身体。
这些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倒下了一片。
有几个用同伴的身体挡住了箭,怒吼一声冲进了房子。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明白,罪魁祸首一定是侧着身子,在正厅喝茶的那个男人。
半面生动了。
他动得极快, 折扇一开一合,就划破了两人的喉咙,再转身一刺,竟c-h-a进了一人的胸膛。
这时图人才发现,他那柄折扇竟是铁骨,根根削铁如泥,顶端更是如刀尖锋利。
可发现的已经太晚了。
半面生的扇,已经j-i,ng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半张笑脸清润如风,半张笑脸如魔鬼般狰狞:“你们不认得我,我便告诉你们。”
“半面生赵檀,今日要你们图国狗的命。”
说罢,手上用力一搅,碾碎了那人的心脏,还未等门口其余人扑将进来,新一轮的箭支又铺天盖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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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间与半面生相临的房舍,门外挂着一条褪色的红巾子。
在四方城,挂着这巾子,便是表明此处是一位暗娼的住所。
南图人不懂这个,横冲直撞进来,却见这院子里处处幔帐,香气扑鼻,甚至还挂着女儿家的衣物。
这些兵丁个个心旷神怡,眼里狼似的饥渴,盯着那纸糊的薄木门,眼看着就要扑将进去。
却不想,身后的幔帐闪过一道倩影。
一把匕首将一人从背后贯穿。
鲜血喷ji-an在幔帐之上。
其余人刚觉得不对劲,却只觉得浑身酥软,没了力气。
昏迷前,隐约听见两个女子互相笑骂:“小蹄子,这药可贵着呢,你若是用光了,拿什么赔我?”
“那就拿我这身烂r_ou_陪给姐姐。”
“呸,谁要你这身烂r_ou_!”
“姐姐当然不肯要,姐姐想要的是宋……”
“你等着,今个儿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两条美人蛇在幔帐之中相互嬉闹,似乎半点没有杀了人之后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