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褪去,立马就变成森寒,墨染不悦冷哼,强行将白若珩圆过去的场又砸了一遍:“说的就是你,废物。”
“……”仇落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内心一阵迷茫。
这……是个……疯子?之前要和他抢铢衡,后来出现在黑市,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白若珩听见了自己的好人卡被墨染硬生生掰得稀巴烂的声音。
等上一会儿,对方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二殿下确定自己遇到了疯子,还是实力深厚的货色,惋惜之间干干脆脆与对方说明:“你身上有妖人的血气,或许是路过此处又或许别有用意。但本殿现在没时间和你纠缠,”说着泻月剑沛然而出犹如月色一束,仇落挑眉,“非要挑衅便出剑罢,败你,便松开结界。”
“败吾。”墨染跟着念了一遍,一时不能理解对方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两字,已近万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陌生的字眼。
用他的话翻译一遍,大概就是,我不想活了,求死。
墨染冷道:“你,笑话。”说着他慢悠悠抬起一只手,轻轻将指尖一弹,一指仙力携带浩瀚无匹的力量卷裹空间,周遭竹子顽石纷纷向力量中心倾倒噼里啪啦袭向仇落,仇落只感空间扭曲ròu_tǐ似乎被无数力道撕扯拧扭,巨大的威压若同泰山陨石压的他不由屈膝弯身一头冷汗。
根根断竹瞄准仇落,只要墨染再动一动心念就能将仇落捅成筛子,就在他要下手的时候,心口却猛然滞堵,一口热血涌过喉头蜿蜒在瑰丽的唇角。
白若珩抓狂的胡乱飞舞,拼命念叨:“停手!吾吐血了!吐血了!”
“……”为了不让这具身躯承受不住进而撕裂,墨染只好收手。林间飞舞的竹子噼里啪啦落下来一阵雷响壮观得很。那股骇人的力量褪去,仇落已是一身冷汗涔涔,完全靠着泻月剑撑着才没有失态的趴在地上。
一根手指头,弄死他就和弄死蚂蚁一样简单。
仇落心生敬畏。
墨染已踱到仇落眼前,倨傲冰冷的抬脚踩上他的肩头,冷冷一踹将他踢得撞到结界上,银色眼眸泛出不近人情的寒光。他向来惜字如金,亦不将魔族放在眼里,特别是魔族囚禁铢衡的事彻底将他惹毛了。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铢衡,你不配。”说着脚尖一转狠狠踩上仇落的下巴将他屈辱的踩在地面,墨染继续面无表情的陈述他觉得是事实的东西,“废物,该趴在地上。”
“我和他的事,谁也没有资格插手!”仇落凛眼,杀气腾腾的瞪住墨染,“不管你是谁,你以为你有资格——呃啊!——”肩上传来巨大的痛楚,锋利的剑锋毫不留情贯穿仇落的肩头,玉白剑身滑落热血,墨染松开泻月剑让仇落完美的钉在泥土地面,然后松开脚,往他心口丢下一只玉盒便冷然转身而去。
“药,给他。”话音落地,人已化作无数银屑融入虚空飞散而去。
仇落躺地上喘了一会粗气,接着忍受剧痛将剑从肩头拔出,结界消失了,可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仍然让仇落战栗不止。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妖怪,对方功体如同深渊,安静而暗涌澎湃,或许,那只妖的功力凌驾于师尊之上!
怎么可能,妖界要是有这样的旷世高手还会沦落到成为魔族的腿部挂件?仇落内心起疑,但是对方的妖力纯粹无比没有丝毫杂质,他十成是妖!而且,与铢衡有渊源……仇落握好那只玉盒起身后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肩上流血不止,那一刻他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木屋周围满是尸体,雪层染的血红。在屋子外仇落发现了送给铢衡的无死生木剑,仇落瞪大眼不敢相信的将木剑拾起,眼眶发红的狂奔进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