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午厉一想到自己就这么凄惨地就被徒弟抛弃了,觉得很悲催,徒弟不肖,当师父的却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午厉认命地狂奔着,只希望那只兔崽子不要到处瞎逛。
这边午厉跑得心急,那边风清却优哉游哉地啃着驴肉火烧,觉得人生幸事不过如此,将最后一口火烧塞进嘴里后,风清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对红玉说道:“吃了那么多驴肉火烧,属这家最正宗。”
红玉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扭头看向一边时,却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黑曜。
“这里!”红玉伸出手招呼着。
“看见了,我又不瞎。”没想到黑曜不买账,刚坐下就顶了红玉一句,把红玉气得是脸红脖子粗,正当红玉准备回击时,却被风清及时打断,一口气没上的来,差点没憋出个好歹来。
“找好地方了?”风清抬眼看向黑曜,假装没看到旁边红玉的大红脸。
“嗯,找好了,在镇子中心,属下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到处都是危险,那又何必难为自己,好好享受享受才是要紧。”黑曜难得说这么多话,倒是让风清一惊,双眉不自觉地挑了挑。
“呦,真难得,小伙子有觉悟,我看好你。”风清玩笑地称赞道,又跟摊主要了两个火烧递给黑曜,“尝尝,刚出锅的,特好吃。”
黑曜接过火烧后豪迈地啃了两口,连连称赞道:“好肉,好饼。”
一旁红玉的脸差点没给气歪了。
“哈哈,小玉你大度点,黑曜逗你罢了。”
为了防止红玉被气死,风清适时地出言安慰了一句,但他没给红玉回话的机会,紧接着拍拍肚子站了起来,对着二人说道:“你俩先吃着,本庄主尿急,先去解决一下,黑曜你也快点,等本庄主回来了,咱们就去豪华客栈。”
说着,风清一步三摇地拐到了旁边的巷子里,留下黑曜和红玉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
等到风清回来时,见两人并没有打起来,风清欣慰地点点头,冲着二人一摆手:“走,出发!”
客栈位于镇子中心,驴肉火烧摊子在镇边儿上,由于黑曜已经提前将马车赶进了客栈里,所以三人光是走到客栈就着实费了不少工夫。
“你说说你,为什么不赶着马车回来接我们?”风清气喘吁吁地说道,本就吃了一肚子的饼,再走了这许久,当真是累坏人了。
当然,“累坏”的可能只有他自己,首先红玉和黑曜都没有吃多少,其次,人家两个的武功好的很,根本不在乎这区区的路程。
“庄主恕罪,属下忘了庄主的内力……是属下的疏漏,还望庄主见谅!”黑曜有些惶恐地说道,虽然忍笑的嘴角早已出卖了他。
“罢了,别装了,也不嫌累。”风清无情地戳穿了他伪善的面具,揉揉肚子往里走去。
不过黑曜确实没撒谎,这个客栈的奢华程度较之红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风清是一庄之主,但寒舍中向来以简素为美,崇尚简净朴素,所以风清从未享受过能奢华至此的屋子。
风清悄悄地咽了口口水,低声问黑曜:“在这住一晚上,得,得花多少银子啊?咱带的盘缠够吗?”
以前在寒舍时,风清是根本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反正他又不管钱,下属安排,他只管享受就是,可是在风清失忆的那段日子里,没钱的痛苦深深地印在了小乞丐的脑中,导致他现在多少有点守财奴的思想,生怕钱不够花,毕竟饿肚子的滋味是相当不好受。
此话一出,不仅黑曜愣住了,连红玉都很奇怪地看着风清。
“庄主,咱寒舍虽然向来不喜淫奢浪费,但不至于连小住几晚都住不起吧?”黑曜有些无奈。
“可是,寒舍已经被烧了。”风清疑惑道,“难不成你居然还敢私藏金库!”
就算还剩些烧不坏的珠宝,那也已经被自己和午厉收拾干净了,风清在心里补充道。
“天呐,庄主,就算小玉常年不在寒舍,也知道寒舍在外有不少产业,庄子是烧了,但产业还在啊。”红玉摇摇头,“您说说您,虽然当初接过寒舍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既然坐上那个位置了,怎么能连自家产业有多少都不清楚?”
“哦!”风清瞪大双眼,被震惊到说不出话,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么说,我现在还不算一贫如洗?”
“嗯,”黑曜心里不断哀叹着风清的不靠谱,“虽然在那场劫难中,寒舍的产业被毁了不少,但被毁的都是明面上的,咱们还有许多暗地里的产业,挂的都是别家的牌子,所以那些人一时也查探不到,在找到庄主之前,属下已经将一部分略微鸡肋的铺子变了现,而另一些还算有赚头的铺子也换了门头,以防被人查到。”
风清越听越激动,听到最后干脆心花怒放,只见他一把抱住黑曜,“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你真是太太太……,黑曜你你你知道吗,我原以为我下半辈子只能吃驴肉火烧了,原来我还能吃桂花鱼、蚂蚁上树、糖醋肘子……”风清激动地报着菜名,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衣食无忧的下半生。
黑曜猝不及防地让风清得了“嘴”,愣了好久才手忙脚乱地把人往下扒,嘴里也不断地嚷嚷着:“庄主!庄主!您冷静一下!红玉!快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