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
去备车驾,本王要进宫。
李未央出门时,天色已快入暮,容浅夜正躺在房顶,沐浴在昏黄的暮色之光里,听着马车的轱辘声,睁开眼眸,看着那渐渐消失在眼帘的马车,一双夜色般的眸子全是深沉。
再见。
有些飘渺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了风中。
当晚,李未央没回来。
容浅夜坐在床边,等得夜色已浓,有些苍白的手,摩挲着床上那些上好的布料,面容全然是平静。
我怕毒发了,会很难看,会很痛。
这人世,我过了十几年,左看右看,就只是这样子罢了,不过,我记得,你与我买的那许多糖葫芦,只要你记得我,容浅夜便来过,好好活了这许久的时间。
床边坐着的人,微笑着看着那人曾经躺过的地方,起身,往着外间走去。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披散着一头黑缎般长发的人,温和地与那门口有些失神的侍女道:我要沐浴。
哦,公,公子请稍后,奴婢这就去准备。
侍婢反应过来,神色慌张地去准备了。
厨房很快便是将热水送了过来,容浅夜屏退了左右,便是在那热水里慢悠悠地洗了头和身子,待出来时,身上已是被热气蒸出了浅浅的粉色,本不是桃花眼,眼角却是带上了比桃花妖娆的魅惑。
他用内力将一身的水汽都蒸干了,这才找了一件素白的衣衫穿在身上,赤脚走到窗下的躺椅上,坐在上面,让那月色全部洒在自己身上。
脚轻轻在地上一蹬,躺椅便是轻轻地摇了起来,浅浅的吱呀声在屋里响起,带着静谧的安详。
恍然之间,他记得,小时候,青姨就这般摇着他的竹床,云在天上飘,羊在地上跑,爹爹的牛儿在吃草,娃娃乖,娃娃乖,娘在你的梦中笑
躺椅上的人闭了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
那年我十三岁,我记得好像是。
我看到两具光裸的身体,在檀木的床上肆意地交缠着。
那个男孩子,岁数看似如我一般的大,似是难受,又似欢愉地在那男子的身下□□着。
我不明白,为何两个男人居然可以这样,为何青姨要让我看这些。
青姨,我不要看了,我求你,我不想看了,好脏,好脏。我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发烫地厉害。
夜儿,乖,不要说话,就看下去,不然,他们会打你的。青姨的声音,抖得有些厉害,你要学会,像那个孩子一般,好好去伺候,男人。
我,我发现,我的腿,抖得有些厉害,站不稳,我不要,那样,好脏,好脏。
逃出去,逃出去,这个肮脏的地方。
给我把他好好抓住!
青姨转过身,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把他的衣服脱了,务必要让他学会,该用的都用上,只是,他可不是你们这些低贱东西碰的,如果我发现有人动了他,我定要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听到没有!
是,属下遵命!
青姨!
那夜我第一次知道,男人,也可以像女子一般,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
哈哈哈,李未央,你可知我身体为何如此敏感?啊?哈哈,都是在那里训练出来的,你还当真以为我天生就贱么?天生就是一个被男人玩儿的货?
青姨说,我不听话,那人便要对付娘亲,把娘亲送到**去,我说,我听话,我听话,我再也不逃了。
半月之后,我和一批新人,被送到了李国的边境,那里,驻扎的是李国的军队,没错啊,我们是招去专门服侍那些大人的。
那次,我一去一月,回去谷中,我记得,好似,娘亲淡淡地问了我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说我一时贪玩,就在外面多待了些时日。
然后,娘亲的那一关就那样过了。
青姨给我易了容,她说,浅夜啊,去了那里,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的真名,别人问起来,你只管说自己叫欢儿便是。
我看着同我一起的人,随时随地,就被一个不认识的士兵招了过去,衣襟一掀,便是被直接要了去,不管你痛,或是不痛,谁会在意一个小倌是不是好受,或是好几个人,同时在一个人的身上进出着,快活着。
那些人,只管自己快活,当真有那么饥渴吗?
夜半,李未央从宫中回来时,正看到安静地睡在窗下躺椅上的人,银白的月光洒落在地,铺了那人一身的静谧安详。
夜风从窗口吹进,掀起一角素白的衣袍。
傻孩子,这般睡就不怕着了凉?
他走上去将似是陷入熟睡的人抱入在怀中,却是刚将人放在床上,便是见着那双夜色般的眸子正一转不转地看着他。
睡吧。
他俯身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容浅夜的额头,将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转身想要去外间,洗去一身的疲惫,却是刚要转身,衣袖便是被人拉住了。
你陪着我,可好?
李未央看到,那一双本事清明的黑眸,里面有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死灰。
片刻的功夫,随着衣物的窸窸窣窣的身影,床边的人很快脱了外衫,将床上的人抱入怀中,轻声哄道:不怕,为夫在,一切都有为夫。
你是否说过,会拿云国十座城池做嫁妆来娶我?
是的。
你会骗我吗?
就算骗天下人,都不会骗你。
我叫容浅夜,在桃花谷过了十七年,我只记得,十五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