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像刚才的局面还是头一次看见,连胜两局还远远不够,若是韩长生能够保持这个状态再连胜几场,必然会震惊天下,只怕等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之后,都未必会有这么震撼的事发生了!
底下虽然喧闹,却无人敢再上台了。打输了还不要紧,可输得那么彻底,谁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韩长生道:不比了,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
擂台的主持十分惋惜。这里的擂台只是武林大会的预热,没有那么多规矩,获胜之人想打几场就打几场。蒙面双侠这几日来参加擂台,都不肯过多出手,每天最多只比两三场,接下来无论别人如何邀战也不肯出手了。韩长生要走,拦也拦不住,只可惜这个神话不能更扩大了。
韩长生和安元走下擂台,被热情的人们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看到了方才惊艳的表现,都想跟蒙面双侠攀关系,或是打听蒙面双侠的背景,韩长生和安元简直寸步难行。
刘小奇站在人群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岳玉儿在他身边小声嘟囔:那家伙到底是不是二师兄啊,这么窝囊,要真是二师兄,也太给我们岳华派丢人了。我爹还嚷嚷着要把我许配给他,嘁,打死我都不要。
刘小奇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转身道:我们回去吧,掌门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树上,那个神秘男子嘿嘿一笑,跳下树消失在人群中。
韩长生和安元好容易挤出人群,赶紧使出轻功把身后众人甩开,累得像是打了百场大战,终于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客栈中。
一回屋,韩长生立刻向安元解释道:好徒儿,你别生气,我
安元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生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很惊讶,你究竟还藏了多少?这么久以来,我以为我快要看透你了,实则却还差得远。又道,你方才在擂台上使出的那招,我从未见你用过,你可愿意教我?
韩长生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使出来的,就跟中了邪似的。
安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失落道:没关系,你不愿,也是常理之中的。
韩长生简直欲哭无泪。老天爷啊,到底是哪路神仙在玩他啊!真是让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韩长生只得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凝神着安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恳:只要我有,只要我能,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只是刚才的刚才的实在是
安元怔了怔,恍然道:方才那招难道是你那位坏大哥?我明白了,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之处。
韩长生不知道安元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不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往下说,多说多错,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既然安元说他明白,不管他明白了什么,也只能这么着了。
韩长生看着安元,安元也看着韩长生,韩长生突然有些心慌,挪开了目光。这半年来,他为了笼络安元,总是用一种深情诚挚的态度说好听的话来哄安元,有时候他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往下办或是怎么往下说了,就深情款款地拉住安元的手与他对视,先前只要他一摆出这副姿态,安元就会心慌地挪开视线,尴尬的局面也就暂时得到了缓解。可最近一段时日来,不知怎么的,约莫是安元越学越精明不吃人哄了,他凝视安元,安元也会凝视他。安元的眼睛太深邃太漂亮,就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对视了没一阵,反倒是他心慌了,也不知什么毛病,总不敢往下看了,一向灵活的舌头也有些发僵,不知该说什么。
韩长生松开安元,干笑道:你你明白就好。
安元叹了口气。
这天下午韩长生再也不敢出门,转眼等到天黑,安元便如之前那样为韩长生运功调息。来了这昆仑山之后,安元还是会每日都帮韩长生运功,他所作的不过是帮韩长生抚平紊乱的气息,确保他不会以为运功而走火入魔,至于克化内力的事,迟迟没有更多进展了。韩长生心里明白,只要再进一步恐怕他的内力就能够完全克化了,而安元不愿意。
运完功,两人已经不像先前那么累,但韩长生还是一倒头就闭上眼睡去了。实则他并没有睡着,只是有了白天的事,他心思很乱,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元。若只是让安元在擂台上输给他,其实还没什么大不了,比武切磋原本就是有输有赢的,甚至有时候输赢也不能代表武功的高低,跟当时的状态有莫大的关系,武功高强的人也会输给武功低微的人。可一招克敌这种压倒性的优势,就没办法用状态来解释了。他不仅让安元输了,还让安元输得很难看,从今完后别人谈起安元,就会说起他被人在擂台上一招秒杀的事情来,全不管他的对手是谁。他不仅没能帮安元打下基础,反而给安元设下了一个大大的绊脚石。
韩长生正胡思乱想,忽觉得有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是安元靠近了他。
安元并不知韩长生是在装睡,韩长生不敢睁眼,从气息来判断,安元距离他很近,只怕已快到了面贴面的程度,脸正对着他的脸,就好像快要亲上了。
安元低沉的声音在韩长生耳边响起:我总是嫌你对我不够坦白真诚,可今日替你运功的时候,我却想起,或许我该先对你更真诚一些。
韩长生十分紧张,他不知安元是看出了他未睡着故意同他说的,还是只是趁他熟睡后喃喃自语,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