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里被炸掉十次的白宫和自由女神像,全是戏剧效果。现在听到事情闹完了,有政府会管,自然安心了不少。更何况他做人一向大度诚恳,用徐知着和陆臻是他放在心头信得过的人,言辞间就算真有什么小毛刺也会被他习惯性的脑补顺畅。这世上最好骗的莫过自欺,他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毫无疑心,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知着虽然说了谎,但其实半点不愧疚,反而一身轻松,就像人们小时候在外面摔跤扭了脚,千方百计地要藏起来不给家长看到……受这点小伤小痛不算什么,但求你不心疼,你不责备。
“伤了就伤了,纹身不是更伤?”蓝田手指游走在华美的线条里,细细看过去才知道精妙,所有的伤痕都被巧妙的掩藏。
蓝田是个杂家,除了量子物理这种神技,三教九流,罕有他不知道的。而且当年收过个女硕士热衷纹身,走哥特风,两条花臂上纹满了暗黑系的耶稣诗篇,大夏天看到十分惊人。蓝田把这幅刺青从头到看尾,就知道不便宜,花大价钱,忍疼受累就为了遮几个疤,这种事实在不像是徐知着会干的。
徐知着从来不关心自己好不好看,有多好看。
蓝田叹了口气,感觉心里又酸又胀的甜蜜,从背后把人收进怀里,细细吻着怀中人的脖颈和肩膀:“以后不许再这么干了。”
“嗯。”徐知着答应得很乖。
蓝田顿了片刻,老脸生红:“我……虽然,最初心动,有外貌的因素,这个我也不否认。但,感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没有那么浅薄……”
“嗯……”徐知着一头雾水。
“所以,以后别再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就像将来你也会老,我不在乎。”蓝田说到最后,自己也动了情,张口含住徐知着的耳垂:“我只要你好好的。”那声音低沉甜腻,像糖丝一样缠到心头。
徐知着这时才恍悟,虽则是个误会,却着实是个甜蜜之极的误会,让人忍不住要感谢之前扯出的谎。蓝田的温柔就像一柄无往不利的刀,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扎个对穿,心头血涌出来,都要担心红得是不是够好看,对方喜不喜欢。
徐知着忍不住转身吻住蓝田的嘴唇,热力十足,饥渴万分,火辣辣的呼吸喷到对方脸上,连皮肤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痒,酥麻麻的,一直挠到心底。他不像蓝田会说话,他也说不出那么好听的情话,憋到极处,只能迫不及待的做出来,一双眼睛泛出幽光,耳根红透,呼吸凌乱地没有了章法。
蓝田的眼神马上变得深邃起来,徐知着情动的样子素来是他最好的cuī_qíng_yào,怀里火热赤裸的胸膛贴在他胸口磨蹭,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彼此敏感的凸起。
“去洗澡。”蓝田艰难的分开胶合的双唇,喘息急促。
徐知着有个根深蒂固的习惯,做爱之前一定要先洗澡,除非只是手活儿,否则绝不将就。于是,久而久之,洗澡变成比上床还要qíng_sè的字眼,上床还有可能是纯睡觉,洗澡却是更加旖旎fēng_liú。
徐知着点了点头,随即感觉到自己两脚离地,重心悬空了起来。
“你好像轻了很多。”蓝田皱眉。
徐知着失笑,他这几天起码让逐浪山耗掉十斤肉,减肥都没这么快的,不过,轻了也好,能让蓝田顺顺利利地把自己从外间抱进浴室。
蓝田随手打开水,大力抽出徐知着腰上的皮带,一边讨好的炫耀着:“我最近有健过身。”
徐知着眼里冒火,摸着蓝田似乎是结实了一点的胳膊哑声道:“很好,我喜欢。”
其实怎样都好,怎样都喜欢!
落在这是非之地的大酒店富贵淫靡,偌大的浴室里什么都有,样样都是高级货,反正这缅甸什么都不产,连支牙膏都是进口货,路费那么贵,不如买点好的。
徐知着俯身趴到浴缸边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身体被打开,视线慢慢涣散。
无论做过多少次,一开始的感觉都非常鲜明,巨物楔入,一点点顶进来,一寸寸磨过肠壁,全身战栗。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和一个男人做爱,正在被一个男人进入,被侵犯,被掠夺,被疼爱,被取悦……然而,他喜欢。
落在逐浪山手上的时候,徐知着曾经告诉自己,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被棍子捅几下,用什么棍子都不重要,甚至铁的木的都不重要,最惨也就是直肠破裂,腹腔感染,都比不让被人在肺叶上打一枪。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有时还是很要命的,只是进入的过程,都可以让他呼吸停滞。
总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蓝田灼热的呼吸从背后扑上来,柔软的舌尖描绘着他的耳廓,抱着他,一动不动的,等着他适应。
“嗯!”徐知着的手指在虚空中抓合了一下,点了点头,习惯性地咬住下唇。
一开始总会有些莫名的坚持和羞涩,其实都维持不了太久,很快的,身体热起来,连脑浆都沸得像锅粥,到时候做什么喊什么全不由理智做主,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几与兽类无异,更别提两个一起,双份的兽行。
蓝田的手臂滑到徐知着紧窄的腰上,开始缓慢的动作,温柔而珍惜的,像是对待某种十分之尊贵的薄壳瓷器。渐渐地,进出顺畅起来,不再有艰涩,滚烫包裹着滚烫,彼此吸引,一同沉醉。
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