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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义大师仍旧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地起身,一个人朝着外边走去。
王天不晓得杨廷义大师此举说明了什么,可现在的自己,绝不敢妄加揣测。
五位大师,有两位给予了正面评价,有两位并未发出异议,余慧的这件花鸟彩绘瓷罐看来将要盖棺定论,其为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
就在刚才,王天已经试着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八大山人的资料了。更加,是否有人在清代专门模仿八大山人的画,也有了一番成就,这是王天求证的关键。
王天肯定自己的断代没有问题,它这个瓷罐所产并非在于清初,而是往后推至少一两百年之间。
说画技,的确毫无瑕疵,几乎就是八大山人的风格,八大山人擅画山水和花鸟,他的画笔意恣纵,不构成法,苍劲圆秀,逸其横生,一花一鸟不是盘算多少,大小,而是着眼于布置上的气势和地位,八大山人作画,乃是有一个三者取胜法,在于是否用的适时,用的出奇,用的巧妙。
有的时候,八大山人在写意上边还会借用他的书法,画中尽管笔墨不多,但是加上他精妙的书法,立即可以云补其境。
当下的花鸟图清新隽秀,风格极近八大山人之风。落笔的几个书法花鸟欢戏,也参悟了人性。这跟朱耷初为僧,后为道。继而还俗的经历也有必然关系。
仅仅是王天通过年代,略微知道他的矛盾。可如若不能找到画风的差异,这个花鸟彩绘的瓷罐足以以假乱真,成为八大山人的作品。
王天当下有感叹,既是八大山人的作品,没想到他其后的一两百年间竟然还有人将他的画表现的如此惟妙惟肖。
假若说这位模仿者不是一个大师,那必然将是历史的损失。
但王天心中却是坚定的认为。这位能够将八大山人的画作表现的这么神似形似的,一定也是一位大师。
并且,这位大师的作品风格一定也有朱耷的逸风。只是在那个年代,这位画坛巨匠应该还不足以功盖朱耷,准确地说,这位大师应该还不名一钱。就如同唐伯虎最早的时候也是靠着临摹其他名家的画为生。而他那个时候不足为外人道说。
长期的模仿,熏陶,笔触的习惯使然,包括画作的风格一定有所转变,会无可避免地受到八大山人画作的影响。
王天此刻在搜索的乃是一样具备这种画作风格的大师。
八大山人的画在当时影响并不大,传其法者仅牛石慧和万个,万个是八大山人的弟子,能作一笔石。而石之凹凸浅深曲直肥瘦无不毕俱。所写花鸟及题款,均神似八大。
不过。万个与八大山人作为一个朝代的人物,相差也是几十年而已。在时间上好像还差了一些。
牛石慧是八大山人的弟弟,更是同时期的画家,他的画风尽管和八大山人相近,形似,笔情画意充分表现了他的磊落不平之气。但他的书法艺术和八大山人在笔墨上则较粗犷泼辣。并且时间上更不契合。
尽管不可能是两人,可并不能排除后期同样踊跃出的大家。
八大山人的画开创了江|西,江南画风的新气象,对后世绘画影响是深远的,他不落常套,自有创造的大写意,不同于明代三大才子之一的徐渭,徐渭奔放而能放,具有强烈的个性,八大山人则是严整而能放。
再往下推,那就是稍后清初时期的“杨州八怪”,他们对于朱耷的作品比较熟悉,风格受其熏陶,当然,晚期的“海派”以及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无不受到八大山人的影响和熏陶,但这就跟当下的作品不可能有年代上的关系了。
扬|州八怪。
首当其冲的乃是郑燮,也就是后人景仰的画竹先生,郑板桥。他少年应科举为康熙秀才,雍正十年举人,乾隆元年进士。
作官前后,均居扬|州,以书画营生。郑板桥擅画兰、竹、石、松、菊等,而画兰竹五十余年,成就最为突出。取法于徐渭、石涛、八大山人的他未成名之前,便工于模仿前人之画。
从这上边看,郑板桥十分有可能做过这样的一幅画,和他同期的另外扬州七怪,也都有这样的可能性。
他们的作画前期未形成自己风格前,均受到了八大山人画作的影响,这个作品他们同样都有能力作出。可郑板桥系公元1693年生人,与朱耷大师相差也不足百年。
若考察年代,这幅作品还是有所出入,而其他六位扬州八怪中较为年轻,他就是公元1733年生人的罗聘。
他祖籍安州,曾住在彩衣街弥陀巷内,自称住处谓“朱草诗林”。
为金农入室弟子,未做官,好游历,但其间更多以临摹名家之画,卖画为生。
他画人物、佛像、山水、花果、梅、兰、竹等,无所不工。尤其花鸟山水,极近八大山人之风,笔调奇创,超逸不群,别具一格。
要知道,八大山人的文人画,在笔墨运用上做到了削尽冗繁,反朴归真。一点一划,旨在摅其心意,是惨淡经营所得,而罗聘长期游历的生活,怀才不遇的经历,恰恰能够表现出来那种笔墨清脱,简约疏宕之感。
而罗聘晚八大山人一百多年,这在时间上更加吻合了。
王天无不想到了这幅画乃是罗聘大师的作品,罗聘大师王天知道的是他有一幅传世的鬼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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