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言很是震惊:‘‘这凶手跟长河镇的人有仇吗,愣是把尸体扔水源。”
‘‘难不成是这镇上人的仇人?”
‘‘跟整个镇的人都有仇?那怕是他自己的问题吧。”
付清欢紧紧抿着嘴,陷入沉思。而云止奂在一旁一言不发,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杀人,剥皮,在山顶放血,抛尸。
怎么看都觉得行凶者的行为很匪夷所思。
付清欢问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吗?这镇上就没出现过可疑的人吗?”
付朝言摇头:‘‘楼下那伙计说,曾有几个壮汉守在下游,试图抓到行凶的人。连续守了有小半年,都没什么耐性了,却在有一天晚上,几个人突然听见一阵乐声,然后就睡死过去了。待醒来,一具尸体就淌在水里了。离那尸体最近的壮汉还被吓得失心疯了。”
‘‘乐声……”付清欢突然不太厚道地想到了云止奂那支笛子。
云止奂突然开口:‘‘那乐声,可听得是什么乐器?”
付朝言摇头:‘‘那伙计说没人听得出来是什么乐器。”
杀人,剥皮,在山顶放血,抛尸,现在又要多加一个乐器。
乐器……
付清欢眼神一动,攥着衣角的手越发收紧。
他听过安眠曲,可若要几个壮汉一下子昏睡过去,那这曲子绝不是普通的安眠曲。
类比先前云止奂吹过的安魂曲,要让一支曲子有别群的效果,那肯定是演奏者要注入一些灵力进去。
难不成,凶手是一名修士?
这个念头马上被付清欢否决了。好好的修士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况且,道行高一点的妖怪和鬼灵也可以做到随意运作自身灵力。
总之,凶手是普通人的可能性很小。
尽管如此,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至少缩小了些范围。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公子,您要的饭菜。”
闻言付清欢怔了怔,他上来时并没有点饭菜,付朝言也是一脸迷茫。
回想刚才云止奂上来得晚,只可能是他点的了。
虽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付清欢一联想到这饭是用河水做的,就没了胃口。
伙计好说歹说这水是井里打上来的,只有打扫用的水是河水,他才将信将疑拿起了筷子。
桌上的菜都是付清欢爱吃并且能吃的,纵然想着那河水的事情心里怪怪的,但肚子是真饿,也就实实在在灌下了一碗饭。
他心里想着些事情,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放下了筷子也是端坐在椅子上一眼不发,乖巧得可怜。
云止奂吃得少,矜雅地放下了筷子,道:‘‘不如你先休息。”
付清欢发了会儿愣才反应过来云止奂是在跟他说话,啊了一声:‘‘不了,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躺一会儿吧,”付朝言道,‘‘你脸色不大好,感觉得到煞气吗?”
付清欢摇头:‘‘除了偶尔头晕,感觉不到什么,之前胸口淤塞的感觉也减缓了很多。”
他随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看看云止奂,回想了一下早上和那小伙计的对话,猛地拍案:‘‘啊!”
付朝言吓了一跳:‘‘怎么了?”
付清欢瞪大了眼睛,道:‘‘我刚刚想起来,那小伙计说,死者都是长得好看的青年男子!”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原本那些线索罗列出来已经够奇怪了,再加上这一条,更是匪夷所思,这些线索连串都串不起来,根本没法思考行凶者的身份,外貌,或是动机。
不过,再联系上刚才行凶者可能不是普通人的猜想,付清欢又拾起了早上‘‘枯骨男”的猜想。
长得好看的青年……付清欢忍不住看向云止奂,如果行凶者真的只挑好看的男人下手,那云止奂真是不宜久留。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赤裸裸了,云止奂微微侧头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声音仍是又低又磁,语气又是难得的温柔,付清欢忍不住感觉后背一阵发麻,心想云止奂要是话多一点,不那么冷冰冰的,该多招姑娘喜欢。
付清欢唔了一声,摇头:‘‘没什么。”
云止奂仍在看他,眼里有些不解的情绪。
付朝言也不知是实诚还是缺心眼儿,想都没想道出了付清欢的心思:‘‘道长,那你不是很危险?”边说还边瞟付清欢。
云止奂一怔,看付清欢的眼神多了一丝新奇。
付清欢登时窘迫起来,默默低下了头,略带责怪地看了付朝言一眼。
付朝言心里也觉得奇怪,怎说了实话还要遭表哥白眼?他用眼神问付清欢:你害羞个啥?
付清欢低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来了。
三人之间突然一阵诡异的沉默。
云止奂先开口道:‘‘不妨等等,或许行凶者会露面。”
付清欢惊愕地抬起头看他。
这算不算变相承认自己长得好看?
云止奂却没有看他,低垂着眼睛给自己倒了杯水。
此时付朝言又缺心眼地道:‘‘表哥,其实你也挺危险的。”
云止奂咳了一声。
付清欢没注意云止奂的动静,茫然地转头看付朝言,啊了一声:‘‘……谢谢?……你也是……?”
付朝言:‘‘唔……话说回来,头一次觉得,有危险不是一件坏事呢……”
表兄弟两相视一笑,算是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那咱招摇一点?去街上逛两圈?”付清欢道:‘‘如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