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场合下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番告白,甚至在此之前,连喜欢这种事都没有形成完全的概念。
自己是喜欢夜斗的,这种事一旦发现就无法再刻意避而忽视,她只是单纯地将最真实的理由告诉对方。
——我喜欢你,所以才会站在这里。
只是她把话一下说得那么直白,确实太过大胆了。
“阿喜,我……”
夜斗说着就要抬起头,可是没等一句话说完就被眼前人拿手摁住了脸,阻止两人的眼神交汇,他只能看到她的嘴巴犹豫地张合着,最后像是鼓起了勇气般说道——
“你先不要看我,也不用回应。”
脸都被压变形了的夜斗看着比自己矮上好些的少女,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她红透了的耳朵,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脸和此刻贴在上面的手心更烫些。
“……嗯。”
“那个啊。”从门外传来的男声打破两人稍显沉默的气氛,“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叙旧,但如果你们还记得原来要干嘛的话,能不能快点,地上真的很冷诶。”
夜斗和神奈喜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后还有些不自然,只差没有把尴尬两个字写在头顶上。
被外人全程围观的神奈喜像是在遮掩似的急忙拿出宇迦耶给的神奇小木棍,对准困住夜斗主干部位的铁链说道:“你小心些,我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砸开。”
“别费力了,这些都是毘沙门特制的……”夜斗话音未落,就看见神奈喜高举的手将木棍狠狠劈下,与铁链相撞后迸发出惊人的火花,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两股力量的对决中,最后得胜的竟然是他们。
就像是活物受到了惊吓,紧紧捆住夜斗的铁链倏地收走,失去了架起躯体的力量,四肢脱力的他一下就要跪倒在地上,亏得神奈喜上前及时拖住,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钻入她的鼻腔,夜斗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累积到现在所有的痛楚在沉寂两天后加倍地爆发,再这么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呵。”明明浑身都痛得要命的夜斗半眯起眼睛,逞强地看着神奈喜手上的武器笑了一声,“宇迦耶这家伙,好东西原来都这么藏着。”
完全没有被他故作轻松的语调感到安心,神奈喜片刻不待地拉过夜斗的胳膊,把大半个人都往自己肩膀上带起:“别说话了,毘沙门现在被小福引开不在高天原,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们先找个地方处理下伤口,然后我就去找雪音,大家一起从这里逃走。”
夜斗侧头看着额角都在冒虚汗的少女,她一定知道拖着这样的自己从毘沙门手下逃走的成功率是多低,但她始终都没有说过放弃,就算说别管自己快走吧这种话也一定是会被无视的吧,他这么想着不由真的笑了出来:“嗯,我们一起逃走。”
两人要离开时路过了仍在地上被绑成球的男人,他确实没有任何急切之色,哪怕重要的犯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救走。
“他是什么人?毘沙门的神器吗?”
“嗯。”神奈喜只看了一眼陆巴就收回目光,“不要管他。”
“啊啊,看在小美巴的面上,有一件事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们比较好。”陆巴仰起头重申下自己的存在感,但事实上他很是淡定的表情和狼狈的姿势结合起来看着很蠢,“要是还想救回那个神器的话,你还是不要从这里逃跑比较好。”
“美巴又是什么东西……算了。”在与雪音有关的消息前,其他的事也变得不那么重要,夜斗的脸色很快沉了下来,停步转头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神器……你是什么意思?”
“呵,你以为大小姐会把你的神器关在高天原吗?”陆巴心情不错得笑了起来,哪怕夜斗已经抬起脚打算照着他的脸踩过去,“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随身携带啦。”
“……毘沙门把雪音一起带走了?!”
——这就是神奈喜他们万一算漏的一种可能性。
“其实你们也可以直接逃走啊,不过是一个神器,那位叫雪音的少年被折断也没关系的吧?夜斗神。”
回答陆巴的当然是狠狠的一脚。
于是在画面外的动作戏后,血条清了一半的陆巴捂着裆部在地上滚来滚去,他那笑眯眯的表情终于也从脸上成功下线。
动了肝火的夜斗猛咳了几声,一口血液的铁锈味从喉咙里涌出,费了很大的劲才又咽下去:“那个痴女明知道我不可能把雪音丢下,他明明答应过我的……嘁。”
雪音没能得救,他仍在毘沙门手里,照现在的情形,身受重伤的他空手跟毘沙门硬碰硬根本没有胜算,要是弘音还在,他还在的话,或许还能……
“可恶!”夜斗一拳砸向了墙壁,留下一个骇人的血迹,重伤在身、体力透支,现在的他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更不用说其他人。
——夜斗,你是没有办法离开我们的。
眼前再一次浮现了短发少女一如所料的不变微笑,而他唯独不想的就是向他们屈服,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总之先要疗伤吧。”
夜斗在神奈喜的话语中回神,对方将他依靠在墙上,忽然开始扒自己的衣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他吓得够呛:“喂!阿喜你干嘛!”
神奈喜没有停下动作,嘴上随口回了句:“脱你衣服。”
“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默默然把那身运动外套收到手里的神奈喜莫名地看向不知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