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扒掉浸水的破抹布一样的衬衫,又弯下腰,过于仔细地拧干自己的裤腿,把鞋脱掉扔在一边,一左一右地还给它们摆了个造型,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无事可忙了,这才仔细地擦干净眼镜片上的水,扣在一点也不近视的双眼前,好像带上了一副刀枪不入的盔甲,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南山面前。
南山瞥了他一眼,见没擦干净的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顺着锁骨和胸口一路流下来,叫人浮想联翩地滑过腰线钻进裤子,顿时像被烫了一样地移开了视线。
南山心里如同一锅乱炖,又是窘迫,又是无来由的怒火,又是莫名其妙的悔意,又是漫无边际的怅惘,不分青红皂白地混迹于一处,如胶似漆地将他拳头大的心拧成了一团乱麻。
他不开口,褚桓就有点惴惴的,他在南山身侧站定,莫名地想起南山将他按在怀里挡住音兽攻击的那一刻,脸色几变,褚桓终于缓缓地半蹲下来,艰难地开口说:“我今天状态不佳,添麻烦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