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郭氏事件,把化学系弄的那个叫尴尬,只得抓紧了调查核实,没几天,就在铁般的事实面前低下了罪恶的头,屁颠颠的给许教授沉冤昭雪,校广播台还生生编了篇“谣言摧不毁扎实的学问、坎坷扑不灭求知的yù_wàng”,那个叫声情并茂有事实有理论,把个老教授神神叨叨听了半天自个儿的英勇事迹,感动得涕泪交流,拿着多年存折就直奔爱心社捐款,这刚才报道的哪位英雄啊?太感动人了。
苏路听到时,想笑又想骂娘,郭骁跟着沉冤昭雪还得一化学系的保送研究生名额,可苏路却被撤了三年多混也混惯了的班长宝座。
原因很简单,无视校纪律校规,煽动学生情绪。
郭骁没少为这事颠簸,化学应物两个系疯跑,一口一个是我的主意,我硬挑他出面的,和他不相干,都是我的错。
郭骁,老师们这会儿可慈眉善目了,一拍一肩膀,我知道你过意不去,可苏路自个儿都承认了,我们这儿抗议信的剩余部分上也是他的笔迹,你啊,好好劝劝他,友情不是这么体现的。
你他妈才友情!郭骁走到楼梯拐角,恨恨踢倒金鱼吐泡泡的垃圾桶,他都为我疯了你懂个屁!
回到宿舍楼,俩寝室翻遍了都找不到苏路的鬼影子,王可满脸不安,说,导师当着全班免了职,他脸色就没好看过,课一完人就不见了。
嗯,郭骁闷声哼了一下,挎着肩膀找一没人地,就死拨手机,嘟——嘟——不知响了多少下,“干吗?”
“在哪儿?”郭骁嘴边急出一窜水泡。
“裸泳。”
“…………你他妈穿上内裤游!”
十二月下旬的天,基本没人去泳池,郭骁脚踩风火轮死赶,到那儿就见苏路跟浮尸那样仰在水面上发呆,郭骁也不喊,静静坐地上看着,风凉飕飕的,吹的脑子浮想联翩,这人如果疯了,就赔他疯,如果死了,就赔他死。
不知过多久,苏路捏着鼻尖上岸,一出水忍不住激抖。
“该!”郭骁走过去,撩起大毛巾盖头盖脸的裹紧,狠命一阵搓,搓的苏路满身热,这才拉着进去冲澡。
收拾干净后,苏路边穿衣服边咧嘴,“行了,我没事,不就一班长吗?光听着渗人,也不是了不起的东西,不干拉倒,你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成不成?”
郭骁嫌苏路身体不抹干就套衣服,横拉了过来细细的擦,指尖顺着背就滑到黄不黄色全由他折腾的地方,“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费那么多苦心挑你干这活,白辛苦了三年多,临了毕业表上还填一被撤,真他妈的!”
“无所谓,本来就没指望靠这个找怎样的好工作,我老娘早说了,我能填饱肚子她就烧香拜菩萨了。”苏路游完泳,浑身轻松,没心没肚的嬉皮笑脸。
郭骁看他那样子,突然抓紧了狠狠吻,“傻蛋,拦也拦不住,总发傻,你让我怎么办?一次次把心掏给你,都掏空了。”
苏路用力吮着和自己缠绕的舌头,又猝然放开,折腾的郭骁踉踉跄跄,“那你答应我个事。”
“说。”
“二十五日圣诞舞会吧?你主持?”
“对。”
“成,到时候,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爱我。”
“……”郭骁愣得一狠劲,把苏路压的嵌到墙壁里,“你来真的?”
“真的,”苏路贼笑,手蹭的滑到下面,鬼子妖精齐打架,“跟你底下这棍子一样真。”
十二月二十四,圣诞夜。
浪漫在这天,持久不衰的风靡,虽然不见下雪。
丁一大清早就亢奋的莫名其妙,抹了古龙水又思量梳不梳个大包头,上窜下跳,激的罗建开了嗓子骂,“吃了激素还是春药啊?不就一舞会吗?你以为和你家小叶洞房花烛?”
苏路顾不上理他们,一想起郭骁犯难的鬼样就傻笑的抽筋。
望穿秋水,总算熬到晚会开始。
几乎全校学生都来了,苏路到的时候,大礼堂挤得满满当当。他皱紧眉,靠在墙角看郭骁满世界忙。
也不知怎么的,郭骁突然鬼使神差的转过头来,视线正撞个整着。
躲也躲不开,苏路咧咧嘴,郭骁笑了起来。
舞会正式开始前,总得照例宣读几句革命口号,争当优秀大学生党在我心中红星闪闪放光明之类的,郭骁一本正经抑扬顿挫,苏路捧着啤酒杯都快吐了。
再来是传统的游戏环节,土到掉渣。
苏路坐在郭骁安排的位子上,正当中,一偏头就瞧见郭骁在眼前晃,一伸手就能撂到他的肩膀,一竖耳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游戏名叫倾吐爱语,玩起来特简单,”郭骁提起两箱子,“点到的同学来摸两张纸片,分别写着对象的号码和爱语内容。”
苏路啤酒杯都快砸了,吐着舌头疯笑,“……这谁想出来的烂游戏?”
丁一两眼火火的,懒得搭理,看着女生堆里狂给小叶抛媚眼。
“……对,就按照纸片上的号码,向号码对应的同学倾吐爱语,”底下起哄一片,郭骁也笑着,朗声宣读,“规则就是不管内容多肉麻,都得大声而清晰的一字一字叫出来。”
“我示范一下,”说着,眼也不抬的随手一伸,“啪”地正摔在苏路肩上,苏路一惊吓,满口啤酒咽不下吐不出,直着光发愣,已经被郭骁拎起脖子拉到中央,郭骁转过身,公式化的脸丝毫不变,只有苏路看得到他的眼神。
一字一字,郭骁完美的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