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电话,这样大好的进展,让关家人颇为满意。
关辰没想跟石兰古纪怎么样,他只是在乎如果能成功和石兰古纪订婚,就能成功拿下英□□公司大半的股份,到时候,他再回国,那时,就算是跪下求王信安,也要求他原谅自己。
谢勉给王信安研磨了一杯黑咖啡,忘记了加糖,王信安却喝的一脸平静,仿佛如白水一般平淡无味。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冷淡呢?这里所有人都在用心照料你,都真心诚意的待你。”谢勉对着座椅上的王信安道。他即使是坐在座椅上,也是双臂抱腿的坐着,维持着子宫里的防御状态。谢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王信安轻轻道:“我知道你们真心诚意待我,我也知道关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一下子,谢勉不说话了,像正在行窃的小偷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似的羞愧。
“关家人……她……她们说不会伤害你的,就……只是找你谈……谈一谈。”王信安看向他,就像你说的,只是利益没有达到能撼动自己的心而已,王信安起身离开了,谢勉想解释什么,王信安走到里屋,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
关家人是中午到的,关辰的表妹关琳带着关辰的舅舅和姑妈,还有他新交的瑞典男友。
谢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似乎很吵,但不久后,又归于静谧。谢勉这个时候不管什么礼貌和适宜了,和仆人强行打开了门。
床头柜上的水晶摆件碎裂的铺散在地上,关辰的姑妈还在骂骂咧咧的,但没了什么底气,关琳惊讶之后,迅速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我看你们谁敢给他治疗。”之后匆匆离去,留下王信安捂着锁骨的不断渗血的伤口,在地上翻滚着□□,痛的全身痉挛。
谢勉惊慌失措的想去抱他,却被王信安躲开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关琳回去了之后,觉得胸口闷闷的,十分不快,去酒吧找闺蜜小酌倾诉之后,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就算是为了帮关辰,但这样,关辰会怪她的吧。晚上,泡过温泉之后找自己的妈妈商量对策。第二天,当关琳请的医生赶到的时候,王信安早已离开了。他是在深夜走的,女佣们说,临走时,接过一个电话之后,放下了一直抱着的手机和相框。手指在玻璃上摩挲,终究,是放在桌子上离开了。
谢勉不知道他怎么跟哥哥解释,闯下这样的大祸,不知道哥哥会怎样的训斥他。他也不知道王信安去了哪里,思索之后,决定等哥哥回来再说。谢勉的目光停滞在王信安放在桌子上的相框。相框里的相片是他和关辰在海边相拥,两人笑的都很幸福,片刻之间,山盟海誓,刹那永恒。
当租这间四环开外的出租屋的时候,王信安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毫不知情的老板娘只觉得他很瘦,瘦的眼窝深陷,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胸前的衬衫,有一大片干涸的血渍。虽觉得奇怪,但老板娘还是把房子租给了他。因为他一下子,付了十年的房租。
关门的那一刻,王信安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他太痛苦了,哪怕以后会有再多的救赎,再多的美好幸福,也不足以弥补,抵消,他的痛苦,再也不能让他开心起来了。
租了十年的房子,这下,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吧。
天黑了,爸,我好想你。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想你。爸,你说,我这样污秽的人可以上天堂吗?
黑夜如织,夜深了,王信安伸手,熄灭了灯。
第7章最终,尘埃落定。
一夜的辗转无眠,对于石兰古纪昨夜的求欢,关辰没有做到最后,虽是逢场作戏,但他却终是难以平静,心绪不能理顺。国内关于王信安的消息,谢克没有按时发给他,打回国内谢勉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关辰推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等候一夜的杨婷。
杨婷站在阴霾里,一身黑衣,浑身是刺。昨天晚上,她拨通了王信安的电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酒店里的实时语音传给了王信安。
昨天晚上他和石兰古纪说了什么?
昨晚石兰古纪问他:“你爱我吗?”
他说:“你是唯一。”
……
“为什么这么做?”关辰的一颗心跌倒了谷底,杨婷突然大笑起来,笑的不能自抑,看着关辰,还有他身后的石兰古纪。转身,踩着高跟,离开了酒店。关辰,你凭什么说爱他,凭什么呢?来不及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关辰抛下所有,不顾一切的上了回国飞机。英国到万明的距离有多远?一千米,一万米,……或是,一光年。下了飞机的关辰不停的找他,不分昼夜的找,不敢吃饭,不敢休息,生怕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容易出事,离自己越远。不停的给那个再也无人接听的号码打电话,就像之前无数个日夜里,王信安抱着电话,不停打给他,期盼他能回来一样。
以前他离家出走,关辰总能找到他。而现在,关辰倾尽所有的来找他,却再也找不到了。现在才明白,原来以前,是他无心藏躲。当一个人真的想要藏起来的时候,人是再也找不见了。
盛夏的七月,满脸胡茬,神情疲惫的关辰推开出租屋的门的时候,王信安早已冰冷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
来不及了,所有的龃龉解释,挣扎,都来不及了。
那之后,关辰退出了争夺英国继承权的斗争,跟打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