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聂小老虎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跟你们谈谈。”
每回聂霜双想要参与事件的时候就会用这句话开场,然而闻秋今天却不愿意买账,他说:“谈什么”
闻大家长不仅是聂霜双监护人,还是聂霜双小同学的班主任,他的话向来是权威且令人信服的,以至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连董天天都睁开了眼睛。
“你语文67?”董天天问。
聂霜双摇了摇头:“不不不不不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
“那你想讨论什么?”董天天说,“下回可是我去开家长会。”
聂霜双吸了一口凉气:“停一停停一停,我会进步的,这只是个意外。”
“怎么进步?”闻·语文老师·班主任·秋笑了笑,“在作文后面实力吹爹,妄图打感情牌获得高分?”
“那也是我光明磊落骗来的成绩,”聂霜双将被子磕在茶几上,大喊着打断了两位家长的批斗,“总比你们偷偷摸摸就出任务了强!”
董天天不说话了,闻秋正想开口,却被聂霜双先抢了话语权:“别想糊弄我,能让董天天这么早就卸妆准备睡觉的势必是个挺难的任务,参考我们近期的任务栏,这任务必定和那个实验品有关。”
“实验品a3206印桐在商业街开了个甜品屋,今天刚好在营业,营业时间是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我进门的时候是六点,参考董天天同志的卸妆速度,十有**他五点半就到家了。”
“也就意味着,他至少是在五点十分左右离开的甜品屋。”
“下午三点的时候闻老师还在监考,从我们学校赶到甜品屋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和印桐有关的任务大多都是监视任务,一个半小时完成根本是天方夜谭,所以我更倾向于,董天天同志一个人执行了这个任务,而后被结束监考的闻老师接回了家。”
“那么就更可以笃定,任务的执行地点是在商业街的甜品屋。”
闻秋没说话,倒是董天天含含糊糊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聂霜双点了点头:“那么问题来了,普通的监视任务是不可能抽干董同志的精气的,他现在这么累,也就意味着他下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家伙。”
“众所周知,印桐身边的人大多分为两派,科学院的暗哨:比如和陈彦两个监护人,夜莺的暗哨:比如最近刚冒出来的安祈。先排除,董天天出任务的时候基本穿的都是女装,按照那个大*萝莉的气势,董同志根本近不了印桐的身,跟别提精疲力尽。”
“没有八成就没有她的经纪人陈彦,所以我更倾向于,今天下午在店里和董同志杠上的那个是安祈。”
“那小白脸有那么难搞吗?”聂霜双扭头问董天天,已经困迷糊的董同志打着哈欠缩在两张毯子里,暂停了光屏上的电影,换成了一段录制视频。
他说:“既然你那么好奇,这个视频就是你今晚的家庭作业了,你闻老师后期剪辑的四十分钟精华版,看完了告诉我,安祈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视频的开头是“下午茶”紧闭的门扉,快进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董天天故意掉东西所造成的近距离接触,从下午13:23分开始,董天天接近了坐在吧台后的印桐。
安祈毫不掩饰他套话的意图,董天天也装作没发现般陈述了印桐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的话题围绕着医学院和夜莺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定格在16:57,董天天跑出甜品屋。
“出了什么事?”聂霜双问。
闻秋笑道:“我刚把车开进商业街,就差点被夜莺的人抓回去严刑拷打。”
“为什么他是怎么发现咱们不是夜莺的人!”
“谁知道,安祈这家伙的脑子一直与常人相异,搞不好他就是都记住了,包括你脸上有几颗痣瞳孔是什么色号。”
董天天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闻秋笑着摇了摇头,将视频下方的进度条向回拖了十几分钟。光屏里的安祈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姿势,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董天天终端里的死者图片上,烟灰色的眸子就像是阴沉的天空。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小印先生在医院里亲口承认,他在中央公园第一次产生幻觉的那天下午,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录制视频里传来董天天的声音。
“这个人从相反的方向来,和小印先生擦肩而过,他装成一个过路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病毒注射到小印先生体内。”
正对着镜头的安祈接过他的话,继续了这个话题:“你是想说,有人在科学院和夜莺的眼皮底下给桐桐注射了‘seed’之类的病毒,从而让他产生了幻觉。虽然现在这个注射的人死了,但是科学院和夜莺可以通过调查他的身份得到病毒的相关信息,从而找到解药治愈桐桐的幻觉。”
他摇了摇头:“你这个故事讲得不错,可以试着投稿科幻杂志,不过放在现实中就算了,无论科学院还是夜莺,没人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