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就这样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风意凝看着，觉得有些尴尬。她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四周，对着莞莞跪下去，显然也不太合适。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你先起来。”
莞莞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起来。
她担心自己的诚意不够，也担心自己的行为招人厌恶。本来，这个风总就很不喜欢她。如果只是站在她的立场和角度上，导致风总厌恶她讨厌她。
不然到这个时候，她真的担心风总不会帮助苏哲。
可现在风总已经开口了，莞莞作为一个弱者，根本不能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她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赶紧起身。
但是跪的时间有点久，她的双腿发麻，差一点起不来。
莞莞慌张的转过身去，满脸紧张的看着风意凝。她担心自己做的不好，担心风意凝会生气。
风意凝看着莞莞现在自暴自弃的样子，心里的厌恶，倒是跟着减少了很多。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看着莞莞：“你先坐下吧。”
见到莞莞犹犹豫豫的似乎担心她会不高兴，风意凝颇为疲惫的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你先坐下吧。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这样面对我，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你觉得，有意思吗？”
莞莞从这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满来，她顿时紧张的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她是真的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会让风意凝生气。
现在看起来，她好像已经生气了。
莞莞用力洗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满是尴尬。
风意凝转身看了冷薄彦一眼，冷薄彦依旧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是一个男人而已，能应付的来。
“你真的，不会再来找清风的麻烦了吗？”风意凝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自己都开始觉得烦躁了起来。
这个莞莞，实在是没有什么眼力见。
莞莞听着风意凝说麻烦这两个字的时候，怔楞了一下，下意识里还有些不太愿意接受。可事实来说，她每次出现，苏哲的确都是会遇到麻烦。
她神色僵在原地，跟着茫然的点了点头。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难道她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只是重新开口保证时，心底的伤心再一次涌了出来。莞莞神色僵硬，一字一句道：“我会的，我会消失的。”
这算是，一种保证吧。
她不想再成为苏哲的麻烦和拖累了。爱一个人，就要先学会放手。
“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也很麻烦。这样吧，我给你十万块钱，你……”风意凝到底也是一个母亲。现在看这些画面的时候，难免会觉得于心不忍。
莞莞愣了一下，下意识里立刻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什么钱不钱的，她现在人在别人心里，就是一个喜欢钱的臭女人吗？
莞莞脸色僵硬，颓然的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情个人一样：“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钱什么的，我还有一些值钱的包。我可以卖掉的，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总不能因为一些约束，就活不下去。”莞莞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一样：“您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我以前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以为自己追求的就是物质……我现在明白了，我不会再说什么了。”
明白了，爱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学着放弃了。
其实想想，她也不是很糟糕嘛。至少，现在清风的女儿，不是就在她的怀抱里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还有些依托的。
这样，就足够了。
莞莞忽然笑起来的样子，让风意凝神色更为困惑。她狐疑的看着莞莞，开始觉得自己看不穿这个女人了。第一印象，风意凝觉得莞莞就是一个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可现在看到莞莞，她开始觉得，莞莞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种心情，真的十分微妙。
不自觉中，她竟然开始同情莞莞了。
发觉自己思维的彼岸花，风意凝连忙咳嗽一声，脸上的表情严肃：“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助，那就……”
手术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清风终于被推了起来。
莞莞几乎是在瞬间起身，紧张的看向苏哲。
她怕他出事，怕从此天人永隔。如果苏哲真的出事的话，莞莞会直接跟着苏哲一起去死的。
风意凝看着莞莞满脸的紧张，脸上的表情越发迟疑了起来。现如今看起来，这个女人是动了真情的。这种真情，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我能去看看苏哲么？”莞莞这一句话，是对风意凝说的。她脸上的表情写满恳求，就像是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自主意识。不管她做什么，似乎都需要小心翼翼去看别人的脸色。她担心自己做的不好，会惹得众人不满。
风意凝愣了一下，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她点点头：“你当然可以去看清风。”
“我只看一眼，就会立刻离开的。”莞莞说完，飞奔上前。
风意凝终于发觉，她心里觉得的不对劲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明明，她没有要求莞莞做这些事情。但是这一刻莞莞的态度，却是相当的主动。
就像是，真的在告别一样。
真的吗？
风意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把清风当做赚钱机器的女人，要主动离开了？
风意凝微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