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思绪中,杜薇用眼角扫了扫,却没有任何表示。

“杜薇,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陈豫北回过神来对她说。

“嗯。”杜薇答应着,却在陈豫北欲起身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腰身,有些依依不舍地靠在了陈豫北的身上,“豫北。”声音娇慵缠绵。

陈豫北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略为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吻了吻她的脸颊。

“来,我送你。”陈豫北终于推开了杜薇,拿起她的外套,帮她披好送她出门。

杜薇的眼眸暗了暗,却仍是不动声色的上前挽住陈豫北的手臂,走出门去。

这年的春节陈家好不热闹。

陈伯康调去京城任职的任命已经宣布,过了年就要去履新。结了婚的陈西和丈夫一起回娘家来过年,连在国外的陈晋南也赶了回来,真正是一家团圆,喜事连连。

陈豫北年底格外忙,就把结婚的诸多事宜交给杜薇自己打理。因为春节在二月中旬,过了年就快到三月了,时间还真是紧。

只是在弟弟陈晋南回来后,兄弟俩个人的一场谈话让陈豫北有些不舒服。

那是在除夕夜吃过了团圆饭以后,两兄弟坐在二楼的书房里,先是从国内的地产行业趋势,又说到陈豫北的新公司要在纽约上市,交换着各种信息,谈的非常融洽。但陈晋南整晚都有点心不在焉,总像是心有话没说出来。等到两个人都沉默的空档过后,陈晋南终于问了这样一句话:“哥,你爱那个杜薇吗?”

陈晋南比陈豫北小了差不多十岁,但是少年老成,气质内敛,与陈豫北感情也极深。

面对弟弟的发问,陈豫北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晋南,我的事你也是知道一些的,到如今还有什么爱不爱的?一切以默默为先就好。”

陈晋南对这个大哥从来都是非常理解且尊重的,否则陈豫北也不会在去西藏前,把留给丁佳欣的信物交给他转交。兄弟二人在大多的事情上都是心意相通的。在领养默默的问题上,陈晋南也是赞成他的行为的。

但听了他刚刚这句话,陈晋南却在嘴角挂上了一丝丝冷笑;“你真的是为她好?那为什么这孩子这么不快乐?难道你没看到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你觉得这就是她对你新家庭的渴望吗?”陈晋南从来没有这般讽刺地和大哥说过话,这个晚上却像是吃了枪药般针对着他。

“晋南,你要说什么?”陈豫北冷冷地反问他。

“大哥,你不怕你这个婚结的,会把那孩子逼出家门?”陈晋南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在了陈豫北的心上。

“你凭什么这样说?”陈豫北有些震撼,却仍是冷冷地反问。

陈晋南垂着头半晌不语。好久,才抬头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大哥,那孩子不快乐,非常非常的不快乐。”

那孩子不快乐,大哥就不会快乐,这是注定的,说来说去,他还是担心大哥。

陈豫北当然知道她不快乐,但是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娇宠习惯了,突然有人要分享她的独占,她一定会排斥的。就和有人抢了她的玩具一般,当然会哭闹一阵子,但过不了几天她就会习惯了,一切都会好的。

但是陈豫北发誓,他对她的爱不会少一分一毫,他会更加倍地宠爱她,给她所有需要的一切,而她,只要习惯一个新的家庭成员的加入即可。

在陈豫北的眼里,一切事情都可以简单化,这孩子需要什么,他就给补什么,这是最简单的道理。默默需要母爱,而杜薇需要个能配得上她的丈夫,而他恰好需要一桩婚姻。他们三个人,是最好的组合,各取所需。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不快乐是暂时的,磨合期一过,自然就会合拍。就如同,北佳集团的那次重要重组,管理层发生了重大变动,曾引起几位重臣的激烈反对,但阵痛一般,撑过了那段痛苦的时间,一切都会走向正规,巨额利润会让他们接受这一现实。他相信,家庭也是一样。

婚礼虽说不是大张旗鼓地进行,但是身边的人都知道分寸,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酒店订好了,婚纱从巴黎运来,喜帖写好了,就要发出去,在陈豫北的书房堆了一堆,陈豫北的手下的团队效率还是很高的。

金雅芹对默默提出到自己家里住几天倒是很赞成,她说:“你和杜薇新婚,这孩子肯定不习惯,让她跟我住一段时间也好,总要有个习惯的过程。”

陈豫北仍是不同意,认为默默并不会影响他的婚姻生活。他希望她能尽快适应家里多一名新的家庭成员,而不是逃避。

但是金雅芹坚持:“你不为默默着想,也要为杜薇想想吧!刚新婚家里就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和当后妈有什么区别。”

其实,金雅芹还想说的是,杜薇这个角色怕是比当后妈还要难。而默默,她怎么能看不到这孩子眼里的绝望呢。但她还是忍住了并没有说出口,她尊重陈豫北的选择。

陈豫北对这位大姐是相当尊重的,细想想也实在不愿意在刚一结婚发生什么意外,便只好同意了。

父亲已经去北京就职,母亲也随去照顾了,所以他只是简单的知会了一下,告诉他们不摆酒席,只是一个简单的西式婚礼,届时他们出席就行。

陈伯康和柏菁听到儿子这样说,虽然不太赞成,但是觉得儿子好不容易想通了要结婚,当然不能提出诸多条件,而且杜家都同意了,他们当然没话说,便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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