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兰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仿佛找到出气筒般与顾元柏撕扯起来。“你不是说他出差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说啊?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亏我对你那么信任,觉得他跟着你这样正直的人一定不会做坏事……”
顾元柏并没有怯意,迎着陈芝兰疯狂的眼神。“陈芝兰同志,请你觉悟点好不好?不要道听途说,什么事情还是眼见为实的好。冤枉了少聪事小,坏了我们机关的名声就不好了。你这样吵吵闹闹,弄得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你让少聪以后怎么面对茂竹的百姓?”
“他连祖宗的脸丢尽了,我为什么还要给他留颜面?”陈芝兰咆哮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那你闹吧!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顾元柏推开她,向缩在床角的徐少聪走去。
舒祈安怕陈芝兰做扒开徐少聪那部位,所以一直紧紧地守护在徐少聪身边,他身上的伤口,多处的纱布都让撒泼的陈芝半给扯开了,好几处都泛着新的血迹。
“舒秘书,你回去休息吧!”顾元柏看着他身上那些裸露出来的伤。“先去找医生再包扎一下,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好。”舒祈安识趣,这种场合他也是多余的。“那这里就交给顾书记了,我先走了。”
顾元柏点
了点头,见舒祈安出去,隔了一会他又走到门口打开门,伸着脑袋朝门外看了又看,生怕有人在门外偷听似的。再回来,坐到床边摇头叹息。“你们两口子啊,我真是不好说什么了?”
徐少聪自嘲地苦笑。“你都看到了,她就是这么个人,还能怎么着?反正我都成这样了,出院我就跟她离婚。”
“徐少聪,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刚刚平静下来的陈芝兰又河东狮吼。“想离婚?门都没有。这辈子我就是要拖死你。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我不同意离婚,而且还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徐少聪嗤笑出声。“你要是红杏,天下男人都会绕墙而行,我看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你这种红杏砸中头。”
“少聪,正经点!”顾元柏打了他一下。“瞎说什么?现在非常时期,你还这样煽风点火,是想她把事情闹得更大吗?”
“是她要找我闹,不是我要跟她闹。”徐少聪据理力争。“罢了,以后我就破罐子破摔呗,反正活着都没啥意思,闹不闹大都不重要了。”
“你就不为儿子想想?”顾元柏忍着怒气做起思想工作来。“你们俩闹得是痛快了,将来让孩子怎么抬得起头做人?我说芝兰啊,不管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希望就此打住,再也不提,好不好?”
“办不到!”陈芝兰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办不到也要办到。”顾元柏发威了。
“顾书记,你不讲理!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你怎么能管我们这些扯淡的事?要管也是管大事啊?”
“陈芝兰,你听着,从现在起,你必须管好自已的那张嘴,不许到处乱说。少聪他是因公受伤,你也不要自寻烦恼。将来,你会沾少聪的光。就算你不为自已着想,也得为儿子想想吧?”
“我、我……”陈芝兰大哭起来。“我就是不甘心!”
见她这样,顾元柏知道她是妥协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把少聪搞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在亲朋面前你面上有光吗?所以,还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吧!少聪的病也不要担心,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