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歌厅,杰克也脱去神父的袍子,跟着在他身后,道:“这里很贵。”
“越贵越好。”上爻低声道:“越有钱越容易骗。”杰克正经的跟在他身后,装出很有气势的样子。
有服务生过来招待上爻,将他们安置到座位上,上爻翘起腿不可一世的坐着,他随意的开口道:“上最好的香槟。”姿态从容不迫,服务员立刻高兴的去拿酒。
只要有钱,在上海歌舞厅里能买到最合心意的笑场,杰克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妙曼舞女,眼睛里精光乍现,那穿着高叉旗袍的艳装女子们成双结对的走过,上爻轻笑着向她们举杯致敬,美女们掩嘴一笑,坐到他身边和他聊起天来。
“这位先生看起来很面生,第一次来百乐门吧。”舞女撩弄着头发,风姿卓绝的笑道:“光是喝酒多没意思,不如,一起跳个舞。”
上爻闻言轻笑,他站起身走到美女面前向她弯腰道:“邀舞应该是男士主动,请问能否与我共舞一曲。”
上爻长相英俊,身材又高挑,弯腰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一身fēng_liú倜傥的气质,美女向他伸手,道:“谢谢。”一旁看热闹的舞女们纷纷笑的像花,杰克被美女们簇拥着站起来,一起到了舞池里狂欢。
台上有舞女千娇百媚的歌唱,上爻扶着美女的腰与她谈笑调情,美女被他哄的笑意不绝,杰克看他这样会哄女人,不禁在心里骂着色鬼,自己却也和一群舞女跳起舞来。
上爻跳完舞便和她们一同回到位子上,舞女们笑问着他从哪里来的,上爻回道:“广州。”
正在这时一位男子坐到了上爻对面,上爻一看面前的人,立刻把杰克喊着:“洋鬼子,跑。”
来人拿出枪对着上爻的脚下开枪道:“你跑什么!”全场哗然,本有人想跑,却被门卫拦下来。
上爻退后一步,歪头道:“见到你都不跑,见到谁开跑。”
那人拿着枪,朝枪口吹着烟笑道:“宋九少,你好多年不来上海,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想就行了,不用叙旧。”上爻干笑道。
那人把腿搁在桌子上,拿出一根烟开抽,对着上爻吹了一大口烟,上爻用手将烟子抚开,那人深沉的说道:“来上海不找我,不够意思。”
上爻耸肩,无可奈何道:“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当然没脸见你。”
“青帮这几年也是多事,要不然我还想去山西给你烧纸钱。你不是死在太原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不在前线打仗,跑来上海做什么?”来人笑道:“可不是做了卖国贼吧。”
“要做卖国贼,何必打仗,又何必千里迢迢投奔国民政府,阮少爷,话不能说的诋毁人。”上爻见他这副要和自己杠上的样子,道:“我还有要事,必须离开上海,没盘缠,正好你在嘛,就借我一些钱。”
“什么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不可一世的宋九少也会开口和人借钱了。”阮少爷拉下脸,道:“要钱没有,结账我们再算。”
“生来一条命,全给你……”上爻边说边抓起香槟酒的瓶子往阮卫民头上砸,阮卫民几乎被砸晕,上爻直接跨过桌子,到对面去抢过阮卫您的枪,用枪对着他的脑袋,道:“你有种,十年不见就拿枪指人,身上哪里有钱,全拿出来。”
一边的青帮残余眼看着自家少爷头顶开花了,头还被人拿枪指着,纷纷不敢动手,上爻扯起鲜血淋漓的阮卫民,撕开他的忖衫,他脖子上戴着纯金的项链,上爻给他扯了下来,阮卫民痛的大叫一声,舞厅里的人都往后躲,不敢乱跑。
上爻向杰克做了个出去的眼神,上爻警告着其他人道:“别追出来,要是你们敢轻举妄动,我立刻崩了他。”
说罢上爻和杰克一起退到大门,上爻关上门,拖着阮卫民,道:“抱歉,故技重施,都十年了,你还是那么蠢。”
阮卫民眼里恨不得吃人,他骂道:“狗、日的,以后见到你,老子肯定一枪把你给收拾。”
上爻开怀的笑道:“谢谢你的项链,我就不还给你了。”
说罢上爻把阮卫民的头对着百乐门的大门一撞,转身拉着杰克开跑。等到里边的人听到门被撞开,他们纷纷跑到门口,只见阮卫民吃了大亏的趴俯在地上。大批人立刻追到街上,可是上爻和洋人已经不见。
没一会,两个手拿十字架的神父从他们身边走过,青帮的人还在相互谩骂着,“我说他们从这里逃走了!”“我明明看到的是那里!”“要么分开追,你们那边,我们这边。”
上爻和杰克眼看着他们朝相反方向跑,踏着欢快的步子去了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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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末路(卷二终)
杰克拿着一叠票子,道:“你真是个土匪。”
“彼此彼此。”上爻负手而立笑道。
杰克后来又骂道:“这个方法真是我见过最蠢的,要是他见到你就开枪,你不就死的惨。”
“他不会的。”上爻运筹帷幄道:“青帮里,他又不是一把手,我死了他交不了差。”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和青帮有联络。”杰克好奇道:“你打过仗,莫非你是军人。”
上爻从他手里抢过一笔钱,收到自己口袋里,笑道:“我是个商人。”
杰克跟在他后面出去,骂道:“奸商!”
上爻和杰克在上海填饱肚子换了一套干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