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味道很好。”
听到他的回答夏生笑逐颜开,回头将一把切好的葱末撒上去,起锅。韩溪远却注意到他白嫩的耳朵已经通红一片,连着白皙的脖子也染上了一片红晕。
当天晚上,食物的香味不断的从韩家那间小小的院子飘散出去。夏生和韩溪远吃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丰盛的一顿晚饭。夏生甚至笑眯眯的把前几天从村里擅长酿酒的刘二根家买来的那坛茉莉烧也拿了出来。
吃着美食,看着美人,夏生难免心旷神怡,多喝了两杯。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夏生的酒量本来就浅。
韩溪远没想到夏生会那么快就醉了。看着对面只知道傻笑的少年,韩溪远哭笑不得。他记得没错的话,前世认识夏生的时候他还是酒吧里的调酒师——身为调酒师居然才喝了两杯就醉了!
有的人醉了会胡言乱语,有的人醉了会行为诡异。有的人醉了发起酒疯来六亲不认,吵得鸡飞狗跳。但也有的人醉了不哭不闹,异常乖巧。夏生的酒品算是好的,喝醉了就会傻笑。
夏生其实不大爱喝酒,自然也很少喝醉。喝醉其实还有一个度,没超过这个度,虽然管不了自己的言行,其实脑袋还是保持清醒的。夏生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韩溪远抱着夏生回了屋里,夏生傻乎乎地坐在那儿,叫抬腿就抬腿叫伸爪就伸爪。伺候他洗了脸,洗了脚,韩溪远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说是浴室,其实不过是在卧室一角用木板隔了一个小间,里面放一个浴桶就完成了。
洗完澡出来,韩溪远犯难了。之前每晚睡前两人都会沐浴,今天又进山,不洗澡是绝对不行的。看夏生那傻笑的模样让他自己洗澡是绝对不可能的。韩溪远是很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可目前这种情况难免有占便宜的嫌疑。
可是让他和没有洗澡的夏生在同一张床上睡觉,那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啊。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咬咬牙,只帮夏生脱了外面的那层外衫,便一起上床睡了。
屋里点的是油灯,据说灯油是由某种石块提炼出来的,有一种特异的味道。虽然没有石油、煤气的味道臭,但也实在称不上好闻。韩溪远吹灭油灯后屋里陷入了黑暗,但当眼睛慢慢适应黑暗之后,借着窗外的月光也能将屋里的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一脸傻笑的少年,韩溪远忽然想,是不是应该和夏生提一下分床睡了。之前家里没有足够的被褥,现在他们有钱了,置两床被子还是挺容易的。不管怎样,他们两个这样睡在一起总是不大好吧。
夏生可不知道韩溪远此刻的想法,只是紧紧抱着对方,汲取韩溪远身上像极了春日暖暖的阳光下淡淡的青草味道。
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韩溪远的胸口,夏生冷不丁的开口:“喜欢……我喜欢你……韩溪远……我喜欢你……”
韩溪远身体顿时僵硬。还没反应过来夏生一件对准他的嘴唇胡乱啃着,一边还低声道:“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反应过来的韩溪远赶紧把他扯下来。离了软软的嘴唇少年也不恼怒,只是趴在韩溪远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不知道经过多久,少年的声音渐渐变低,终于陷入梦乡。听着夏生传来的平缓呼吸,韩溪远却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韩溪远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呆呆的望着青纱床帐,韩溪远难得醒了还躺在床上。前一晚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安云和炎炎。梦见了那一天炎炎的生母上门的情景。
安云瞒着他找了一个女人代孕生下了炎炎。到底是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女人最后还是找上了门希望可以和孩子相认。韩溪远永远都记得,那天,才三岁的炎炎叫着“妈妈”两个字时,泛着泪水渴望的表情。
也就是在那一刻,拥有完整的家庭这个渴望就深埋在内心深处了吧。只是韩溪远一直自欺欺人的忽视这一点,造成了明明相爱的两颗心越离越远。
他和安云其实本质上是同一种人,都害怕寂寞。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总想要把所拥有的东西紧紧的掌握在手心。对于安云来说,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每一样,他都想抓牢。对韩溪远来说,他想要的东西很少,但就是因为少,他才更加的执着。
这样的两人,又怎么可能会长久呢?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道理。
想着,韩溪远听着院子里传来夏生和隔壁杨秀的谈话。他想,其实夏生也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但是他与自己和安云不一样,想要的东西夏生并不会想着去拥有,而总是小心翼翼地接近,总是深怕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别人的烦恼。他宁愿自己一辈子寂寞着,也不想在打破寂寞后又被伤害。
韩溪远忽然想起前一晚酒醉之后表白的夏生。如果不是喝醉了,或许这辈子夏生也不会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吧。可是面对这一段纯真的爱恋,他又该如何抉择才不会伤害到夏生呢?
第一部 第十八章
“阿云家的枣子都熟透了,再不打下来就要烂了。他约我去他家打枣子,夏生你也一起去吧。”一大早来找夏生的是隔壁的杨秀。
夏生想了想说:“今天我也没什么事,那一会儿我去找你。”刚才他已经喂了鸡,也给地里的菜苗浇了水。
得到答复后,杨秀满意的离去。夏生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