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汩汩,钟乳流光。
在水中央,香樟树下,弹琴的人雪衣映雪,吹箫的人红衫艳阳。
如果不去看远处背景里那两只破坏氛围兀自玩耍的一对儿活宝儿灵兽,整个画面,美得动人,一个的幸福安宁的二人世界。
一曲过后,墨白突然起身将手背到身后,凑到东临云跟前,调皮地说道。
“阿云,你猜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想想,能让我家娘子这么兴奋,一定是你又从这洞天里挖到什么好东西了吧!”
“哈哈,是神仙酿!又被我挖出一坛,哼哼,那机关尊者还真是会藏!不过就算他把酒埋在那不起眼的路碑下面,还不是难逃我的法眼?”
墨白边说边得意地举着酒坛。
“你呀,那臭老头儿是个老酒鬼,而我看你也快变成个小酒鬼了!”
“嘭!”
“我高兴!”拍开坛口处的纸封,墨白抱着酒坛直接仰头灌了好大一口。
东临云见状立刻凑上去,将人从后抱住。
“高兴什么呢,嗯?”
“不告诉你!”
墨白从东临云怀里钻出来,其实他是不好意思明说,就只在自个儿心里小声念叨一句。
“感谢那坑爹的重生,让我遇见阿云,原来人生除了无休止的修行外还可以放肆得去爱。”
“对了,我刚刚弹得怎么样?”墨白的眼睛亮亮得,满是期待地追问东临云。
“当然好听,你多厉害啊才练习了十几日就能弹得这么好了!”
东临云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得夸奖完还顺势准备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墨白跟着他一起笑得很开心,拿着酒佯装站不稳,直接就倒在了东临云的怀里。
“嗯,等离开这里了,我再去江南小筑请教下苏兄,让他多指点指点。”
说到这里,墨白从心底涌上一股失落,不过又立马将其压下,接着说道。
“虽然很不舍得,但帮你抢到那陨落心炎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墨白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开心,从夜叉那里知道了真相后他总会偷偷自责,都是因为他才害得东临云心魔发作,被敌人趁机重创,毁掉了身体,若不是命大可能就那么离开他了。
事实上,他墨白还是孤身一个人。
每当东临云因为力量枯竭,虚弱得必须回到他的体内进行修养时,墨白的心就会一阵阵地抽痛。
东临云拥着情绪忽然低落看上去有些懊丧的墨白,轻声说。
“就算离开了这个避世的洞天,有我东临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安乐园。”
还有下半句,东临云没有直接说出口,男人之间本不需要太多的甜言。
因为,你已经是我此生的信仰。
就这样,热恋中的墨白和东临云在七音洞天里逗留了三个多月,最后东临云圆满吞噬了万象重火,二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从寂灭古洞平安归来了墨白直接住进苏羽的江南小筑,而且二人还几乎每天都泡在一起。
甚至有的时候,苏羽为了给墨白指点他的琴艺,两个人会讨论到深夜。
真真是在外人看来已经到了出双入对的地步。
话说从墨白来了之后,无音尊者的那张肃脸就没有不黑的时候,估计也只有墨白这种天然呆才能在那种低气压下,还怡然自得的和尊者的相好学琴吧。
约莫住了十来天,墨白便向苏羽辞行了,而苏羽虽然沮丧却也没有留人的道理,这才依依不舍的惜别墨白,将人送去前往中土域的传送阵。
在墨白重新回到四方城的土地上后,东临云才开口和墨白道明让他提前离开苏羽那里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无音尊者以承诺域面战争一爆发,南沙域就和北冥域结盟的条件与你交换,让你劝我提前离开?”
“没错。”
“我晕,真离谱!这是嫉妒心多么强大的人才能想出来的啊!”
墨白越想越觉得好朋友的男人真是小气!
东临云无奈地笑笑替无音尊者解释道。
“呵呵,其实也是形势逼人。中土域向来自诩正义之师,不仅地大人稠,而且无音尊者得到可靠消息中土域已经西州域的那些佛陀结成联盟。他们一直把我们北冥域的鬼修,东海域的海修甚至南沙域的乐修都看做是异类,一直以来,南沙域的乐修因为功法的特殊性从不参与联盟战事,但这次却不同了,中土域暴露出的野心极大,这次的域面战争很有可能会打破数千年来保持的格局。”
“你是说,中土域想要称霸五域?”
“没错。”
其实,墨白也清楚地记得在域面战争的时候,叶庭正是凭借那战斗力爆表的神通“鸿蒙”纵横战场,左右了最后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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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四方栈,小楼窗前。
听着窗外的细雨看着昏暗无光的夜幕,墨白兀自发呆。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将他环抱,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呼吸声。
“在想什么?”
东临云将下巴搁在墨白的肩上,整个人都靠了上去。
“我在想,平静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凝望着雨幕,墨白年轻俊逸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回味。
“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为了我,辛苦你了。”
“什么话。”
墨白将手反搭在东临云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