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碌蔗》拍了快二十天,twi的戏份双双杀青,已经离组,仅剩褚青的一些零散镜头,估计再等个两三天就全部搞定。
蔡卓颜还好,钟欣彤告别时就有些不舍,褚青只比她年长五岁,却像个大叔一样照顾她,开解她,并教会了许多演戏技巧。阿娇蛮珍惜这份情谊,俩人互相留了电话,约定日后常联络。
这是现实中的故事,还算不遗憾,至于电影里的桥段,就比较狗血了。
阿凡好容易带着阿月私奔到香港,找了份修车的工作,打算安静生活。谁知仅仅一年多,阿月就特么闪人了,给的理由也特冠冕堂皇: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阿凡,我一定会回来的!
玩蛋去吧,回你妹啊!
这种标准的勾搭求艹,艹完又发现男人的格局太小,满足不了自己的伟格,断然跑路,继续寻找下一个苦逼男,无限循环,还美其名曰为了追求自由的,梦想婊……褚青看剧本的时候就蛋疼得直抽抽。
幸好,阿娇本人是个挺不错的姑娘,刨掉在娱乐圈混迹而养成的某些讨厌习惯外,根本上,她还真属于那种很傻很天真的小女生。
话说他来香港,深入接触过的女孩子就两位,林佳欣和钟欣彤,前者完爆后者,成熟的丧心病狂。
长洲,天晴。
五月末的温度已接近盛夏,很热很热,还好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彻底杀青。
叶瑾鸿似乎对舒琪有一种特殊的喜欢,《半支烟》里便找她来客串,《一碌蔗》同样如此,当然戏份不多,只有两个镜头。
导演计划将这场戏放到片尾。以作为怀旧的终结。
上午,那栋时髦的洋楼下面,剧组正紧张忙碌着,褚青则骑着自行车在不远处兜圈。他换了身相对体面的衣裳,流行的花纹衬衫和漂亮的运动鞋,很像个在大都市里混日子的家伙。
不久,剧组准备完毕,各自就位,场记啪地一打板:“!”
褚青蹬上车子,晃晃悠悠的顺着小巷骑过去。待经过洋楼时,慢吞吞的停住,回头望着二楼阳台仍然飘着的黑色胸罩。
约莫一秒钟后,阳台的门被推开,舒琪走了出来,散乱着头发,穿着浅橘色的旗袍,嘴里还叼着半支烟。
镜头对准那件黑色胸罩,缓缓往上移。纤细的手指,圆润的胳膊,而后定格在她疲惫的脸上。
舒琪收好了,随意抬眼。恰碰了褚青的目光,她用手指头夹着烟,俩人相顾一笑,夏风轻漫。荼蘼花开。
他眸中映着的,尽是过去的日子,天空如洗。跟伙伴们呼啸而过,肆意飞扬。他们曾幻想着屋子里的女主人,是大波细腰呢?还是长发文静呢?亦或是活波可爱呢?
如今见到了,却不过是一个叼着半支烟,同样有故事的普通女人。
当幻想回到了现实,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青春,已经结束。
…………
若说褚青目前的片酬,基本和吴振宇、刘清云这档差不多,约莫二百万到三百万之间。但实际谈起来,他毕竟敌不过人家的本土优势,往往会遭到压价,大概是一百六十万到二百二十万左右。
他不像《安阳婴儿》哪会,为了八万块就接了一部自己不喜欢的片子。现在这货衣食不愁,小有积蓄,便又开始任性了,看顺眼的,不给钱也愿意拍,看不顺眼的,除非拿天文数字砸。
《一碌蔗》是部低成本电影,还是阿关介绍的,丫直接给了个狠折,八十万就点头了。
片子既然拍完,第二波宣传亦立即跟上,而他打折的消息传出,顿时惊喜了全港的中等公司,边骂着这货傻逼,边挥舞着寒酸的预算,纷纷请他在那些不着调的电影里担当主演,期望以小博大。
褚青全部推掉,按照习惯,准备稍歇一阵子。除了《诗意的年代》和《站台》,他从未有过连轴转的时候,更别提多个剧组轧戏了。
这大抵就是原则问题,演员必须要保证自身的状态,才可以去表演,才对得起那份虚名和酬劳。
早晨,卧室。
褚青吃过了饭,就躺在床上懒懒的看电视,看了一会,觉着没劲,随手关了,又拿起刚取回来的报纸。
这是他专门订的,偏娱乐性的综合报纸,本土或海外,有什么大事小情立马就会知道。他略过前面的几页政治财经,直接找到娱乐版,方瞧了眼,就忍不住一乐:还是熟人。
昨天,也就是5月23日,老贾的新片《任逍遥》于戛纳首映。
能容纳三千观众的明星宫座无虚席,据说放映结束,全场观众起立鼓掌达五分钟。赵滔凭借自然的表演,亦一跃成为本届影后的热门人选。
北野武身为投资方,动作更吊,虽然自己不能去,但派了经纪人带着20多位日本记者飞往戛纳助阵,并在海滩餐厅大开派对,为电影造势。
老实讲,老贾作为唯一入选参赛的中国导演,令国内有点尴尬。因为之前被媒体寄予厚望的那些大咖,比如陈楷歌的《与你在一起》,田庄庄的《小城之春》等等,全都ss掉。
让这么个黑户抢先,简直打脸,一时间,关于地下电影管制or解放的争论,又开始互相撕比。
至于戛纳的场刊,对《任逍遥》的评价褒贬不一,可有一点是绝对共识的:当不咸不淡的片子看完,在末尾,褚青居然冷不丁的杀将出来。
没有对白,没有情节,三分半钟的长镜头,只是转着圈打台球,黑暗,粗糙,却让人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