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想知道我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从而在某些时候突然浇下一盆冰水,所谓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海有些微嘲道。
夏盈那双明媚眸子突然变得有些妖冶,言语微微锋冷得看着他,“这是我在海鸥号上和你说的话,所以你觉得我在玩弄你?”
她一直不认为这个看似机械师的男子就很肤浅,实际上一路走来她对他的印象也不断的改观,他们曾一起躲在车后厢里聊天,说那些大人物的坏话,他也曾为了她和李逸风交恶,更一起经历了海鸥号失事后的一系列经历,所以她现在对眼前的男子略微有些小依赖,甚至还觉得彼此互为理解,认知颇深。
“这倒不至于,只是自我觉得没有站到你一样的高度,所以有些事不敢苟同。”林海眯了眯眼,“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小人物都敢挑战命运,而你这样明显来历出身都不浅的千金小姐怎么就甘于摆布?至少我出行可没有一辆护卫舰相随,一位副舰长做贴身保镖”
夏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林海的错觉,竟然发现她的目光里出现了那么一股子和她的年轻外形绝不相称悲天悯人的味道。这就像是在高耸凛冽的雪峰之巅,隐了一座暮鼓晨钟的寺庙。
“世间的事物就像机械,一个庞大的系统,总是由各种部件所组成,而带动这一切的却是需要其中起传动作用的齿轮,齿轮连接受力,作用于各个部件,让整个机械系统能够稳定运行。有的人是系统,有的人是功用部件,而有的人就是那些齿轮。世间离不开齿轮,否则眼前的一切就无法如预期的完美……我这么说你能懂吗?”夏盈扭过头看林海。
“你的意思是离开了你这样的人,世间就会偏离轨道,系统就会出现故障?哪怕只是起到一个摆设象征性的作用?”这句话很狂妄,但从夏盈的口中说出,林海却半点感觉不到丝毫狂妄的意味,相反更能领会到背后的深刻含义。
夏盈双目闪烁出赞赏,“你很聪明,和你说话可以少费很多唇舌,这么理解也差不离其我从很早开始,就习惯一个人独行,在读书的时候,每年春假秋假,任何可能的假期,都会从象牙塔走出去,至今也不知道横跨了多少个光年的路途,我在陌生地区的屋檐下避雨,在石垒里百~万\小!说入眠,和很多人一起挤在青年公寓谈天说地,独自前往下三延星系,过着睁开眼睛就面临陌生地带的日出,闭上眼不知在哪张床睡下的生活,我看到过恒河水胡乱漂浮的尸体,包扎过边界冲突退下来的伤残军人。见过骄奢淫逸的显贵圈子人性的闪光,也在穷乡僻壤见过怨毒的眼神。看多了权贵的横蛮越矩,也见过穷苦人家为了煎熬生存的挣扎。所以你是否明白,在我的眼底,一个稳定的世界远比动荡的社会来得幸福,因为那牵扯到很多人的命运是否会因此偏离而改变?”
林海面对着翻蕴含了多重内容的话语,若有所思,最终折开这个话题,“所以你做了女主播?”
夏盈巧笑盼兮,“帝国偶像并不是我的初衷,只是我觉得,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兴许我说出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语多了,却偏偏受到了公众们的喜欢,所以给了我这样的称呼……”
林海心忖这个帝国偶像可不是那些光靠外表的花瓶就能博得的水分称号,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头脑和外表内外双修刚柔兼济相得益彰,能够如此能够让从老至少的人们都为你欢呼追捧,这还真的需要一颗剔透的蕙质兰心。
所以林海大致能够了解藏在她这样靓丽外表下的是一颗怎样的心灵,蛮横不失孩子气,但却又可以时而典雅时而穆静时而看透世情,时而妩媚多姿时而妖冶动人。
身边的是神话传说里的美女蛇么?
林海没那么多揣测这个女孩命途的想法,只觉得这么一个帝国偶像现在竟然就在自己身后,那些淡淡的兰花香气很容易勾动他在贫民窟养成的那些不算正经的小心思,特别令他记忆犹新的是女子胸前的丰挺,弧线的美感恨不得让人一手掌握。这一路过来,林海没少镇压过他内心偶尔会泛起的这种龌蹉狭隘的亵渎念头。
在林海身后用手支着他肩膀尽量保持距离的女孩一抹妖异的流媚霞红飞上双颊。手指有些用力而显得指节发白,还有一些不知来源于何处的紧张,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松开。
失去支撑的身体自然而然前仰,结实贴合在林海背上。
林海的背脊在那一瞬间猛然收紧,背脊隔着单薄衣物的销魂触感险些让他甜腥的鼻血狂喷而出。
夏盈就这样细致体贴的靠在这方有如铁墙但却带着温度的男人后背上,心想这真是荒唐。
但如果这是荒唐,那么就让她在这万物荒芜一无所有的新南星上面……毫无保留的荒唐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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