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们连长?”少尉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叫雷恩?哈德的那个吧?他真的很厉害,不过我也不差,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超越他……你可真幸运,能认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两个坦克车长。您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切尔——未来的坦克战头号王牌,米切尔?魏特曼。”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之小,随便在路边碰到一个聊天的人,就能找到一个彼此间的共同话题聊上很久。博罗尔笑着点头:“看起来那个家伙现在还不错。你能来英国真是太好了,让那些英国人尝尝德国坦克的厉害!”
“那当然,我要在这里至少带50个战绩回去,好让雷恩还有那个卡尔尤斯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坦克之王。”魏特曼站起身来道别,指了指远处开来的一辆涂着007号编码的坦克:“我的车组来了,就不和你闲聊了,希望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还能再见面,到时候一起喝酒。”
“好!我们都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能死了!”博罗尔点头,目送着那辆在豹式坦克中间显得非常与众不同的虎式坦克离开,然后回头看向了一脸羡慕的唐纳。
“看什么呢?”博罗尔笑着拍了一下年轻手下的头顶,开口问道。
“坦克部队可真神气啊……看着就威风。”唐纳抱着步枪坐回到位置上:“你是不知道,我原来就想做一个坦克手,可是却被分到了伞兵里来。”
“伞兵怎么了?委屈你了?”博罗尔又拍了一下手下的脑袋:“要是觉得屈才了,赶紧滚蛋!少在我面前废话。”
“从前是觉得屈才了。”唐纳神情变得很是郑重:“可是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伞兵也不是好当的。今后我就当个伞兵了,跟着连长你,一辈子不改了。”
“什么时候登船回荷兰?”博罗尔看着一脸惆怅的唐纳,轻声问了一句。这就是伞兵的命运,总是第一个踏上敌人的土地,坚守阵地到最后一刻,却在胜利或者说战局平稳之后第一个离开,离开那片曾经为之流血牺牲的战场。
“下午。和团里的大伙儿一起走。”唐纳显然是从洗澡的地方打听到了很多事情,落寞的感叹道:“1500人的团啊……一晚上拼光了。剩下400多人,一条船就装完了。”
博罗尔一愣,然后又抽出了一支烟,放在嘴唇边,半晌没有说话,等那根烟都快燃尽了,才说了一句:“是啊,坐着60架飞机60架滑翔机来的,就坐一条船回去……”
远处的德国士兵依旧一个方阵接着一个方阵走向远方,他们路过这个露天的野战医院的时候,都默默的看着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战友。皮靴敲击着地面,发出整齐的哗哗声。
这让博罗尔想起来了自己那90多个刚刚命丧英国的战友,落寞的他听见了广播里已经开始重播的元首演讲,正正好好是那段士兵是最可爱的人的部分。
“谁是最可爱的人?”博罗尔苦笑了一声:“一定不是德国伞兵……我们是最不能爱的人啊,爱上我们,那不是要守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