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谦好像是真的……对她很好了。
天色晚了,宫道上黑的有些阴沉,宁钰谦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朝前走去,只是呼吸有些紊乱。小信子打了个哈欠,又将折子抱紧了一些。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问:“小信子,你可知……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小信子的瞌睡一下子被宁钰谦的这句话驱散了,他万万没料到话极少的皇帝陛下会忽然和他说话,而且还问的是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
他转了转眼珠子,有些迟疑地说:“奴才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若是喜欢一个姑娘,便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放在心尖上宠。不过……陛下怎么问奴才这个……您知道的,奴才这辈子,都是要跟着陛下您的。”
他们私底下的确会谈起女子。只是……并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将他们这种人放在眼里。
宁钰谦“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碧荷宫,道:“明日将先皇赐的玉佩寻出来。”
小信子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陛下找那个做什么……”
宁钰谦没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了。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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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不太好,从清晨起就下着大雨,阮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印入眼中的是小核桃放大了的一张脸,小核桃一脸愤愤的叉着腰,像是十分生气:“娘娘,陛下呢?”
阮央还有些没睡醒,揉了揉眼便诚恳道:“走了。”她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这是高考后养成的后遗症,总感觉觉睡不够。
小核桃的声音猛然放大:“走了!?娘娘!您应当将陛下留在碧荷宫里好生伺候着,将陛下伺候高兴了他说不准还能给您提提位分,到时候您再怀一个小皇子,您就真的成了贵人呀!”
她拍着手,恨铁不成钢的怒视阮央。
阮央深吸一口气,“打住。”这个小核桃……什么时候能不想着将她和宁钰谦绑在一起就好了。
她坐起身,无奈的叹着气:“好了好了,我等会儿就去找陛下。”阮央抬起眼,有气无力的说:“成了吧?”
小核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她这副样子。
小核桃十分尽职尽责的给阮央梳着头,甚至颇有心思的将一只荷花纹路的红玉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最后才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再一次感慨着自家娘娘果真是个好看的。
原本就是极盛的容貌,认真打扮过后更是明艳惹眼。
阮央想了想,便问:“那个苏碧槐呢?”
“娘娘找她做什么?”小核桃有些疑惑,阮央对苏碧槐的喜爱,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不会……真的和情郎私会去了吧?”阮央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变成真的。
小核桃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是呀,就是表哥而已,不过我瞧着……那个人好像挺喜欢她的,所以才这么说的。娘娘我们走快些吧,快点去找陛下吧,这个时辰陛下应该早就下了早朝。”
阮央脚步一顿,直愣愣的看着瓦檐上落下的大滴雨水,下着这么大的雨,小核桃还想让她去找宁钰谦,倒还真是……奇特。
雨水打在地上,溅出大片的水花,正是夏季,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阮央眨了眨眼,忽然就想起高考结束后,校园里也曾下过这么一场雨,那时候大家嬉笑着跑进雨里,大声嘶吼着,宣泄着。
她垂下眼,伸出了自己的手,手心细腻,十指纤纤,没有写了十几年作业磨出来的茧。
……她想家了。
“等雨停了再去吧。”阮央忽然转过身,朝苏碧槐的房间走去。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苏碧槐的房间门关的很紧,阮央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核桃,最终还是敲了敲门:“碧槐姐姐,你在吗?”
屋内没人应声,阮央有些疑惑,又敲了敲门:“碧槐姐姐?”她别过头问小核桃:“她昨晚不会是一整夜都没回来吧?”
小核桃摇了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倏地,门被拉开了,苏碧槐依旧是穿着昨夜的衣裳,眼圈下青黑一片,她低身,朝阮央行礼:“娘娘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里隐有哭腔,阮央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核桃倒是有些讶然,走在阮央身前就将她扶了起来,“你哭过了?”
苏碧槐垂着头,沉默不语。阮央从她肩后往屋子里面看,这间屋子其实不算差,她并不曾亏待过苏碧槐。
屋内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张白色宣纸,上面隐约写着什么,隔得远了,阮央看不清。
她想了想,推开苏碧槐往屋内走了进去,垂下眼,便看清了纸上的字迹。大意是她爹爹在赌坊输了钱,赌坊的人以性命要挟她爹还钱。她就是为这个哭?
阮央看了一眼明显慌张的苏碧槐,心下已有思量。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手中拿着那张纸,轻声问:“你爹输钱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