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不能泄气啊!”
“……”
谨姝迷迷糊糊着又绷紧了神经,身上汗黏了一层又一层,她在虚脱的边缘徘徊了许久,唯一支撑着她的信念是,李偃生死未卜,她不能倒下去。
她再次听见啼哭声,稳婆亦是虚脱,扶着床边跪坐在地上,声音满是欣喜,“是个女孩儿。夫人,龙凤胎,一儿一女,天好的事。”
谨姝只来得及瞧了一眼,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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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连三日, 四绶关那边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好似一切风平浪静,但似乎又有些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谁也不敢在谨姝面前说一句, 看着她身体虚弱的样子, 只能暗暗着急,派出去的人一拨接着一拨, 都是去探李偃消息的。
被囚困四绶关究竟是虚是实, 还不好说。
前段时日的消息, 主公去了四绶关围剿宇文疾的残兵,北方大部分已落入了主公手里, 不至于出此纰漏。
风云巨变也不过如此。
谨姝在密城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佟园里, 等到了国阳郡主派使臣要见她的消息。
那位而今汝南女霸主, 递了拜帖, 派人要来和她谈条件。
谨姝躺在床上,在闷热的透不过气的屋子里, 呼吸一阵一阵发滞, 李偃不会轻易出事, 他这人严谨小心到可怕的地步, 她也并非没有想过他会走到功败垂成那一步,但绝对不会是这种情形。
如此轻易地、毫无预料地就陷入这样几乎绝境的境地?
她睁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顶帐的流苏穗子, 帐子外头跪着的人不停地絮说, “国阳郡主的人已在城门外了, 说现下主公被围困四绶关外, 人受了重伤, 如若不及时医治,恐有不测。问夫人打算是救还是不救。”那人呈上信物,是一条玉佩,穗子是她新打的,系了同心结。
谨姝哑着声音说:“呈上来。”
稚栎犹疑着把东西拿了过来,捧到了谨姝面前,嘴上还在说着:“夫人莫急,主公自会吉人天相,主公身侧有魏则军师和李麟朱婴仝樊等大将军,无论如何主公都会安顿好自己的,倒是夫人,万不能涉险。”
谨姝照旧哑着声音,“我知道。”
她不能给李偃添乱,所以现下只能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慌张。
玉佩递了上来,确切是李偃那条,像是在泥地里滚过,碎成了两片沟壑缝隙里都是脏污凝固的血液。
她心下倏忽一紧。
“人在哪里?”她觉得自己呼吸都快不畅了。
“就在城外。”
“说我身子不舒服,三日后再行召见。”
汝南使者似乎也并不着急,乖顺等在城外,不倨不傲,不卑不亢。
谨姝确实没办法下床,而且她也在等,等确切的消息。
然而,杳无音信。
四绶关那边,好似与世隔绝了,什么消息都透不出来,派出去的人没有一拨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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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鸣凰眯着眼睛,目光照旧是熟悉的闲散笃定,她抬头看着密城的城门,那巍峨的城墙,好似李偃为谨姝铸起的铜墙铁壁,把她牢牢保护在这里。
虽然那城墙的历史,要有许多个百年了。
密城历经九朝,一直都是军事要地。
她侧首问身边人,“今日是第几日?”
那人恭恭敬敬回答:“第三日。”
郑鸣凰轻轻笑了下,那目光含着一闪而过的阴鸷。
她很耐心地等待着,这一日的中午,密城开了半扇门,出来一行人马,请她进去。
郑鸣凰撩了衣摆,微笑着,走进了李偃为谨姝筑起的铜墙坚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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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绶关,陆仲摸索了数日,从一处险道里,出了关。
关内驻扎着的,是刘氏和……杨氏兄弟的军队?那个在一切苗头都还未显现出来的时候,便早早地站了队,投靠了主公,现下是……
陆仲心里一凛,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杨氏兄弟的忠诚,他们雄踞西南多年,对刘氏恨之入骨,如果真的要挑选一个人投靠,无论如何就只有李偃。
但是所有人似乎忽略了,杨氏投靠李偃,刘氏似乎表现得太平静了?
李偃的军队就在关外驻扎,他们原本,在吞并宇文疾的领地后,得到戎狄来犯的消息,关口民众被戎狄劫掠日久,那些外族铁骑屡次骚扰关内民众,百姓苦不堪言,宇文疾镇守北方,当年宇文家也是靠着御狄的世代功劳,牢牢占据北方领地的。
而今却倏忽到视而不见的地步,这些年本就怨声载道,是以李偃攻打宇文疾,并没有费太大力气。
而这时戎狄恰又来犯,李偃思虑再三,决定趁势将戎狄赶出关在,修筑关防。
一来拉拢民心,二来他亦深知戎狄残暴本性,不忍坐视不理。
这是他将来君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