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明杰紧咬着牙根,俊秀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意,而是上前两步拉近了与女人之间的距离,颇为艰难的一字一句问出口:“夫人与我一位故人长得十分相像,听闻夫人也是宁城人士,不知夫人贵姓?”
这会儿赵远飞听到这话急得直跺脚,这又不是劳什子的勾栏香苑,你钟明杰今儿难道是来泡女人的吗?
可女人听了这话却不曾生气,而且答非所问:“怎么?我与钟厅长那位故人,长得特别的相似吗?”
“犹如双生。”钟明杰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身侧垂着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显示了此时他内心当中的不平静。
“如此,我娘家姓祝。”女人红唇轻启。
一切都好像放慢了速度,看在钟明杰的眼里,那红唇开开合合,说出来的话却彻底印证了他心底最不可能的猜想。许久没做过的梦魇再度袭来。
女人一边吐着血一边问他:“钟明杰,你猜以后你会不会后悔?”
“我猜,你会。”
低沉的咆哮了一声,钟明杰转身快步的走掉了。
留下赵远飞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关键是一脸的懵逼啊: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和我没关系。
相反谷掌柜就淡定多了,只是督促着伙计将地面收拾干净。想当初李显扛着眼前这位回到赤山的时候,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想当初吴家那个丫头还因为这件事寻死觅活的,所以寨子里的人多少都对祝宁婵的底细知道一些,今天这个场面也就在情理之中,算不上奇怪。
“呵呵呵呵……”赵远飞不自在的干笑了几声,勉强的解释:“最近总务厅事务繁忙,钟厅长家中也是不太省心,可能他是太累了情绪才会失控,呵呵呵呵呵……夫人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不是他赵远飞喜欢谄媚,而是现在的风向就是这般,大家心里都清楚王宜民十有八九是不敌李将军,这青云两省有哪个不是想着替自己以后铺铺路的?要真是等到那个时候,临时抱大腿,一切都晚了。
“是吗?”女人看着钟明杰消失的方向,有些诡异的挑起了嘴角:“想来钟厅长真是压力太大了,王将军御下有方啊。”
“对了,赵营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祝宁婵回过头看着对方。
赵远飞这才想起来今天前来可不是有正事儿吗,所以定了定心神,询问道:“夫人此次回宁城探亲,不知道李将军可会来啊?”
“我从平城出发之前,将军就已经被大帅派去前线了,这回来的日子倒是真不大好说,不过只要他能回来,应该会来宁城。”女人整个人站在那里,姿态优雅,看起来就是个大家出身的闺秀。
想破了头,宁城里没有哪个大户是姓祝的,最终赵远飞只能放弃,发出了真挚的邀请:“明日钟厅长准备在家中替夫人举办一场接风的宴会,还请夫人千万要赏光啊!”
“这……”祝宁婵俏脸上有些迟疑:“我看钟厅长真的是挺累的,要不还是改天?”
“不,钟厅长早就开始准备了,您可千万不要因为他刚刚的态度而产生误会。”赵远飞极力解释,觉得心好累,他还指望着让自己的夫人在宴会上和女人套套近乎呢,要是能侧面打听出来一些东西那就更好了。想到这里他加重了语气:“夫人离开宁城也有些时日了,此次回来想来还是要待一些时日的,总得多认识一点能说话的人,平时也不至于想摸个牌都凑不上手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谢谢钟厅长了。”
赵远飞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这就算是答应了,几番诚恳的再次邀请之后,他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同福兴的大门,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往钟家赶。
钟家已经不在之前那个老式的院子居住了,而是换了洋气的三层洋楼,前院有喷泉,后院有花园。
看门的家仆认识赵远飞,所以并未多加阻拦,而他也轻车熟路的进了屋摸上了二楼主卧,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间房间了没有一处好地儿,好似被台风肆虐过一般,基本上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了个稀巴烂。
“我说你什么情况?”他皱着眉挑拣着能下得去脚的地方走到了窗边,看着男人的背影没好气儿的问道:“我跟你说,我可是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这位李夫人明天来参加宴会,你可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这样咱俩都不好过。”
半晌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钟明杰?钟厅长?”赵远飞喊了两声,随后不客气的伸出拳头打了对方后背一拳:“我说孙贼,爷爷和你说话呢。”
钟明杰只是晃悠了一下,缓缓的扭过头,开了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位李中将是个什么来头吗?”
“你知道了?”一说起正事,赵远飞就变得严肃起来。
“知道了。”钟明杰脸皮抽了抽:“两年前,盘踞于赤山一带的土匪,你可记得。”
“老子怎么不记得,妈的,前后几次折了老子多少人!”他提起这事儿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下最后想要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