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一年级小学妹刚才都晕了,好在唐毅眼疾手快,否则就倒在卫思风怀里了。
“肖默,这里就一滴水都找不到吗?”唐毅扇着风问。
肖默恍惚了一瞬,突然抬眼穿过这片大漠苍穹,回到那个炽热如火烤的时候。
跌跌撞撞想要去寻找娘亲尸骨的孩子,第一次走出了被围栏圈起的领地,带着一壶水踏上了未知的方向。
没有风,影子在脚下亦步亦趋,被踩出的脚印刚一抬起便被抚平,似湖泊般平滑如绸缎,金色,泛着诱惑的光。
头顶上苍蓝色的天空在金黄色的大漠衬托下黯然失色,盘旋的秃鹰长啸而起,黄沙筑起的石堆被常年的风刃雕刻出迥异的形状,和枯骨别无二致,更像是连同ròu_tǐ与灵魂一起被囚禁在这片大地上的囚徒,阳光是他们的锁链。
老态龙钟的指印者是没有枝丫也没有色彩的粗壮树干,那是秃鹰时常停下来休憩的地方,坚韧的根系在看不见的地底蜿蜒几里,努力在这个被贴上死亡标签的领地上展示生命的茁壮和自然的蔑意。
肖默就是在那里倒了下去。
没有水,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说实话一开始是很难熬,但是等到身体适应了干涸,被蒸发的灵魂即将破壳而出随着风沙沉沦的时候,他却感到了灭顶的快意。
他从不畏惧死亡,就像人生来就是为了迎接死亡。即便那时他还在不甘心于母亲的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