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
“那天我们打了个什么赌,她输了就要把项链给我。结果她回家就被骂了,让她把项链要回来。”詹米回忆起来还是忍俊不禁。
“我死活不肯还,她就气哭了。”他轻轻搓揉着银链——那似乎是极细的银丝编织而成,在他指间变幻着形状,“后来她几天都没理我。等我终于后悔,主动去还项链时,她说家里人已经又给她做了一条,让我留着好了。”
看着这个有点痞气的壮汉一脸温情地回忆如此青葱的往事,格雷要咬着嘴唇才能憋住笑:“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詹米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一口喝下半杯啤酒,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后来我有一整年都没去度假村,再去就没有见到那个女孩了。”
格雷倒是了然地点点头:“也许她搬去城里上学了?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吧。”
詹米靠在椅背上,一脸迷茫:“我真的怕她……是出了什么事。”
格雷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半天憋出一句:“说不定人家现在变成个两百斤重的大胖妞儿了,还不如在你记忆中留个美好的印象。”
詹米噗嗤一声笑出来,又琢磨了一下,突然把格雷的脑袋夹在腋下蹂躏:“你特么太损了!还我的青梅竹马啊啊啊!”
“放开我啦!”格雷一个肘锤捣进詹米的肋骨,两人在甲板上扭成一团。最后以詹米脑袋上挨了父亲一通敲打,格雷被尹凡拎着领子拖走告终。
“去换衣服,然后直接去餐厅。”詹克劳命令灰头土脸的二人,“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屁孩儿似的!”
詹米和格雷互相吐舌头做鬼脸,肩膀撞来顶去,推推搡搡回船舱去了。
“尹凡先生,咱们继续。”詹克劳转向尹凡,却发现他一脸阴沉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由挑了下眉毛。
年轻人的烦恼啊……
***
格雷和詹米到餐厅时,又已经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起来。尹凡这次控制好了表情,笑得一脸慈祥冲他们招手:“在这边!”
“你们俩关系还真好啊。”詹克劳晃着酒杯,“认识多久了?”
“呃……”詹米搓了搓下巴,“四天半。”
“你们怎么认识的?”尹凡想起自己之前的困惑,“这四天半里你们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考试啊。”
“我问詹米厕所在哪儿。”格雷抢先回答。他在桌子底下踢了詹米一脚,抿起嘴示意他不要瞎说。
但詹米完全没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回踹了一下报复:“格雷见义勇为被人盯上了。我就照顾了他一下。”
“哦?不错嘛你们两个!”詹克劳笑得露出尖尖的犬齿,“都是好样的!”
格雷缩起肩膀,偷偷瞥尹凡的脸色。对方却一脸平静,也附和着夸了他们两句,随口问起发生了什么。见尹凡似乎也没有生气,格雷才渐渐放松下来,连带饭菜都美味起来了。
船在下午时已经离港,平稳地行驶在海上。他们吃完饭又一起去船上的娱乐室转了转,终于在客舱楼梯前道别——詹家父子显然住在更高级的舱位。
格雷收拾着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决心今天不要麻烦尹凡进进出出了。尹凡却拍拍他的肩膀:“你先等下,我想和你谈谈。”
格雷一下子紧张起来,规规矩矩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瞪圆眼睛看他。
“格雷,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你遇到麻烦的事情?”尹凡坐在他对面,双手支着下巴平视他的眼睛。
“呃……”“看着我回答。”
格雷只好抬起眼睑:“我……怕你担心。而且有詹米帮我,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第一天晚上并不知道他第二天还会帮你。”尹凡指出——他刚才装作不经意间和詹米确认了不少细节,“为什么视频的时候不说?”
“……”格雷回忆了一下,“你说,‘为个模拟考不值当’。所以……我怕你不让我参加接下来的考试了……”
这倒还真有可能。“……为什么不告诉我,然后说服我继续让你参加呢?”尹凡抱着胳膊,“你觉得我这么不讲道理么?”
“……我不知道。”格雷把腿蜷到床上搂住,“应该不会吧?你这么好……但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想冒险。对……”他忽然想起尹凡不许他道歉,连忙刹住车,只是一脸歉意地看着对方。
“格雷,我保证会尽力尊重你的想法。”尹凡把手握在一起,“我希望你以后也能更多信赖我一些。”
“尹凡,人说的和实际做的,未必能一致啊。”格雷眼角微微下垂,很是伤感的样子,“有些事情,之前想得再好,事到临头还是会……没办法吧……”
我不是你叔叔。尹凡想说。我不会说着让你见世面,等你真的和别人交往又嫉妒到失控;想着要放你自由,却逼你冒那么大风险逃离,也无法忍受好好送你走。
你不是叔叔,但你也只是个人类。格雷叹息。当然,你也确实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类。
两双蓝眼睛凝视着彼此,似乎交换了很多难以说出口的情绪。
终于,尹凡向格雷伸出手:“……我会努力的。”
“嗯,那我也会。”格雷坐在床上,握住那只温暖的大手,就像尹凡上次承诺救自己逃离囚笼时。但这次,他用力回握住对方,坚定地摇了摇。
***
詹家父子站在他们客舱的专属阳台上,仿佛完全不在乎深夜寒意明显的呼啸海风。詹克劳背过身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