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心就凉了一半。
忍着剧痛,强打精神,将放着常用药的医药箱藏起来后,时间已是七点半。估摸着言澈应该起床了,便颤颤巍巍地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没过多久就接了起来,两人从来没有这么早通过电话,所以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也有些惊讶:“容与,怎么了?”
安容与强忍喜悦之情,又将声音变得虚无缥缈了一些,幽幽地说道:“哥……我好像,咳咳,生病了……”
对方的声音立刻变得关切,问道:“你现在在家吗?”
安容与继续虚弱道:“对,我头好痛……”
听筒里传来一阵布料的摩挲声,接着传来了焦急的人声:“你在家躺着别动,想吃点什么?”没等安容与回答,他又说道:“生病了还是喝粥吧,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弱风扶柳的大汉嘴唇发白,然而并不是生病导致的,而是过于激动,为了憋住笑自己咬的。随后又轻飘飘地挤出几个字:“哥……你说了算。”
小碎步爬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放着以前没看完的动漫,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格朗。
半小时后,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病号激动过头地从柔软的沙发上弹了起来,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哐当一声,又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兴许是这一下摔得有些惨了,门外的人似乎都听见了身体撞在茶几上的声音,敲门的动作更加急切。
强忍着骨头的酸麻和头痛,他再次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荡到玄关开了门。
言澈满头是汗,随意散落在额头与脸颊的轻盈发丝也稍稍沁在皮肤上,手里提着一大袋子东西。见门开了个缝后,便发力拉开径直走了进来,一把扶住病号,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大热天的感冒。”言澈的语气包含着关切与责怪。
“哥……我也不知道,我……我就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又是一个可以拿小金人的表演时刻,安容与亲身示范了什么叫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没过多久,在言澈搀扶下的他,已经滚烫的身子变得更热,脸也像煮熟的螃蟹似的一片绯红。
言澈见状,眉头更紧了些,说道:“你好烫,有温度计吗?”
想起已经被自己藏好的医药箱,安容与摇了摇头,只说自己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药也不知道,医药箱放哪儿了也不知道,反正铁了心的一问三不知。
回到沙发上后,言澈好像更生气了,责问道:“你刚才就躺在这儿?”
安容与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将他放下后,言澈没好气地说:“你想看电视没问题,沙发也不是不够大,但你至少找条被子盖盖啊。”转身去房里拿来被子仔仔细细盖上后,又道:“多大人了,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脸红心跳的病号把头缩进被子里,心想着这要是让言澈知道自己生病的真相还得了。眼下只好怂怂地眨巴着眼睛,疯狂认错。
看到他这幅模样,言澈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顺着脸摸到了脖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安容与心知肚明,随着那只手掌不断下滑,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热,只感觉自己要炸了。对方又问了他一些症状后,便开始喂他喝粥。
虽然身体难受到随便碰一下都痛,但他真不想就这样被一口一口喂饭——为了生病已经连尊严都不要了,这最后的底线一定要保住。
小心翼翼地提了几嘴,言澈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因此也不予理会,一边喂还一边问他有没有和班主任请假。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打过电话了。
喂完粥后,小病号的嘴唇总算泛起了一些血色。言澈接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睡一会儿,我出去买药。”刚准备走,又折回来说:“要不钥匙给我?我看你起床忒费劲儿。”
拿了钥匙后,言澈就出门了。压抑了许久的少年,终于一个人冲着天花板傻笑了老半天。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随着咔嚓一声响,门开了。言澈提着一个药店的袋子走到沙发前,拿出体温计,直接掀开被子就要扒他的衣服。
知晓其用意的安容与,也不抵抗,任由对方将自己身上的短袖脱了下来,然后夹住了体温计。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令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言澈看着好笑,幸灾乐祸地说了句:“忍着点。”之后又话锋一转,看向那具强壮身躯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说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半年又壮了点,没想到却这么容易生病。”
安容与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只能笑了笑,然后问道:“哥,你今天不用去实验室吗?”
言澈掏起了刚买的药,答道:“请假了。”似乎是怕对方过意不去,又说道:“反正小论文投了,项目也交接了,老板平时一般不会找我。”
在决定生病之前,只想着要享受言澈的温情照顾,根本没考虑过是不是会给对方添麻烦。清醒过来的安容与,此时非常自责——自己真是太自私了,如今身体上的痛苦也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15分钟后,体温计显示38.7°c,言澈掏出手机,大概是看了看备忘录,接着便找齐了药,换了一杯温水后扶着安容与吃下了药。
之后又给他穿上了衣服,加了一床被子,将四个边边角角全都压得结结实实,然后温柔地说道:“你睡会儿吧,憋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