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啦?”卦六试探询问。
时进还以为卦六眼神奇怪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立刻大言不惭地回道:“虚岁二十。”
二十,年龄差不算太大,还能接受。
卦六点头,拿出一张空白的通行卡,朝时进伸手:“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录入一下信息。”
时进乖乖掏出身份证递过去,递完才想起来身份证上有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于是表情短暂僵硬了一下——糟糕,牛皮刚吹就要破了。
卦六也看到了时进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顿了一下,抬眼看时进,心里十分震动:“你这虚岁,虚得好像有点多啊。”这不是才成年没多久吗。
“我心理年龄比较成熟。”时进勉强挽救。
卦六心脏有点颤抖,仔仔细细帮他录入了信息,又问道:“那你觉得君少怎么样?年龄什么的……会觉得太老了吗?”
时进一头雾水:“老吗?君少这不是年龄正好吗,这个月才满26。”和他上辈子算是同龄呢。
卦六闻言眼睛亮了,语速都快了一些:“你记得君少的生日?”
“记得,你怎么这个表情,这是什么很难记的东西吗?”时进觉得他态度怪怪的,被看得有些发毛。
卦六连忙敛住情绪,笑着摆手,开心说道:“不难记不难记,难的是这份心意,给给给,你的卡,我给你开了最高权限,去玩吧,好好玩。”
时进满头雾水地走了。
卦六心满意足,微笑感叹:“随口一提就是生日,看来是真的在心里惦记着君少的,不错,不错。”
……
晚饭时廉君不想去餐厅,时进也懒得动,于是时进干脆打了个电话给餐厅,让他们送了一桌晚餐过来,还把桌子摆去了露台。
廉君对时进挑的吃饭场地没什么意见,欣然落座。
两人气氛不错地吃完这顿饭,吃完后时进见廉君没有要立刻去书房里处理公务的意思,小心思一动,趁机说道:“君少,咱们已经到岛上了,那个按摩……你要不要试一下?”
廉君侧头看他,没有说话,眉眼倒是依然很放松。
“就试试吧,按摩是我输给你的,愿赌服输,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我会得寸进尺的。”时进一脸的自我反省和自我谴责,话说得十分冠冕堂皇。
廉君挑眉,抬手撑着下巴,像是被海风吹醉了一般,声音都懒了下来,问道:“时进,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按摩?”
有了早上的交流作为铺垫,时进这次选择了诚实,老老实实回道:“我想看看你的腿,长期无法行走的人,腿部肌肉大概率会萎缩。我问过龙叔,龙叔说你拒绝做腿部的健康保养,我有点担心。”
廉君表情变淡了一些,挪开视线,说道:“担心这些做什么,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这不叫有数,叫自暴自弃。”时进反驳,表情难得严肃,“你的腿又不是残废了,等你身体调理好了,神经方面的影响消去了,双腿复建一下,还是可以变回正常人那样的,你不能提早给自己的身体下定论。”
“可是我的定论,不是从一出生起就被老天爷下了么。”廉君接话,仿佛已经认命。
“廉君,你不能这样想。”时进皱眉,觉得有点头疼。
和他预料的一样,廉君果然不算是个配合的病人,这一点从龙叔时不时的抱怨就可以看出来。
廉君从来不会好好吃饭,在他来以前,甚至会在明知道胃受不了的情况下喝酒,也很讨厌吃药,十分难搞。
在经过早上那一通谈话后,他大概能猜到廉君这种态度的由来。
“灭”的转型快速而危险,一步也不能走错,根本没有时间给廉君去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廉君估计也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存着一点自厌,很可能心里还抱着点“等把兄弟们都送去过好日子了,自己就给官方送人头,做个彻底了结”的自灭想法,这种已经给自己定了死路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好好在意自己的身体。
廉君见他板着脸,一副憋着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突然笑了,说道:“你倒是比我自己还关心我的身体,时进,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笑得很好看,时进却看得很丧气。
“这能有什么为什么。”时进皱着眉,瞄一眼脑内属于廉君的进度条,又看一眼廉君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想你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的活着,以我现在的立场和身份,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廉君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消化他的回答。
时进干脆也沉默,苦恼着该怎么让廉君主动振作起来。
“走吧。”廉君突然放下撑着下巴的手,收了难得的放松,又恢复了平时惯有的内敛模样,转动轮椅朝着与露台相连的小客厅滑去,微微侧头,“不是说要按摩,你的那些工具都带着吗?”
时进一愣,然后眼睛一亮,忙上前扶住他的轮椅扶手,欣慰说道:“这才对嘛,生活还是很有希望的,你放心,我工具都带着呢,保证按得你舒舒服服的。”
……
时进口里的工具,总共包括三个部分:只是用来装样子的各种按摩小工具、龙叔提供的医用按摩药油,和一个听歌用的小音箱。
按摩地点被定在了廉君的房间,时进先给廉君放好热水让他去泡澡,然后根据之前搜集到资料,让人送了个软度稍低的移动按摩床过来。
把所有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