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就好。”让对王室有弑杀之心的人做了武官,那还得了,苍碧赶紧婉拒。
“程嗣,你自小被母后惯坏了,没个王爷的架子,与知底细的宫人走得近也就罢了,只是这何郎,还需小心对待,毕竟是宫外人。”赵程胤叮嘱。
“皇兄说得是,程嗣牢记于心。”苍碧应下。
一顿饭了,苍碧许久没吃过这么多佳肴,顶着鼓鼓的肚皮,端起不娴熟的架子上了轿,在令人沉静的夜色中,回想着无名口中的昏君,并不像是凶狠暴戾的滥杀无辜之人。
另一方面,刚踏出殿门的赵程胤也在思索着,京兆尹此前传来消息,说赵程嗣与一名黑衣人一道劫了京兆府邸,其中缘由,他未问,赵程嗣也只字未提。他这弟弟,自小被母后与自己捧在怀里疼,不通什么明争暗斗,从来直来直往,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传太傅。”皇帝召太监总管到跟前。
“陛下,这都快子时了。”太监总管提醒了一句,但见皇帝愁绪万千的神色,不再多言,“小的这就去请人。”
一刻钟后,太傅匆匆赶来,伏地行大礼:“皇上,听闻王爷回来了,此乃天佑王室啊。”
“爱卿平身。”赵程胤挥退太监,将自己的担忧与太傅道来,想将那来路不明的何郎弄出宫去,又怕赵程嗣因此对自己心怀芥蒂。
“臣以为,何郎此人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太傅拱手道出推测,眼神紧紧跟随来回踱步的皇帝,“悬崖下发现的尸首只有侍卫,并无黑衣刺客,往最坏处想,若何郎便是那刺客,哄骗失忆的王爷,混入宫中,欲对王室不轨……”
赵程胤眉心拧做一团:“永乐宫加派两队侍卫,把何郎盯好,切不可让程嗣遇险。”
“臣这就命人去安排。”太傅没有退下,依旧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姿态。
李太傅从先帝时便伴在君侧,赵程胤十五登基,更是一路受他辅佐,了解这是这位老臣子还有话要说的表示:“爱卿,还有何计策。”
太傅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勾,直起身,满脸为君为社稷的担忧:“王爷记忆有所缺失,且难保陪伴身侧的是巧言令色的奸佞之人,在人前难保说出做出些有损社稷的话,微臣建议,在王爷康复前,无需上朝……”
“继续说。”赵程胤扶额,太傅有政见,花花肠子也多,这一套也不知使了多少便,“朕赦你无罪。”
太傅俯首:“王爷失忆,若是传出去,对王室绝无好处,让王爷在永乐宫好生养病,莫要踏出宫门,省的外界传言。”
赵程胤长叹一口气:“那便如此吧,安排下去。”
待太傅行完礼,要退出宫殿之际,赵程胤又叫住了人:“慢着,程嗣爱玩,关在宫中闲不住,让他莫要踏出东宫就好。”
第40章复仇刺客与失忆王爷十六
永乐宫中,苍碧忧心忡忡回道殿中,生怕两个围上来的干果,给他一句“何郎不见了”的消息,好在两人只是一唱一和,羡慕地问了几句吃了什么好东西。
卜和韬学着王爷寻常嘬豆腐的模样,连连夸赞:“能把豆腐都吃得那么美的,也只我们王爷了。”
“豆腐到王爷嘴里,都跟白玉似的。”杏仁说着,将床榻铺好,勾着看王爷的脸,不小心又入迷的卜和韬,出了卧室。
无名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冷眼看着一切,等旁人走了,一张脸又彻底黑了下来,不由芬┓廴到苍碧手里:“下次再去用膳,把这个放进去。”
苍碧攥着药,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师父,我觉得皇帝没那么坏,你家的事,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
“下令抄斩了我家门的就是那一卷黄圣旨,除了狗皇帝还能有谁!”无名一掌拍下,生生在窗棂上拍出一条黑峻峻的裂缝。
“嘘。”苍碧捂住无名的嘴,探头看看窗外无人,忙把窗关上,“小声些,你不要命了。”
无名不屑地乜了苍碧一眼,还是放轻了话音:“我这条命,早该在十六年前就没了,你以为苟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好吧,我帮你。”苍碧佯装妥协,收了药包入怀,“只是你得听我的,好好呆在殿里,别轻举妄动去送死。”
这一夜,华丽宫殿中,绫罗纱帐曳地,帐里的人对着毒|药包一夜无眠。纱帐外,一身粗布衣的遒健男子,环臂抱剑,靠着床榻席地而坐,同样睁了一晚的眼,紧敛的眉宇下,那双墨黑的瞳仁却如一坛幽深的冰泉,满是冷漠,只映着黯淡月光辉映下皎洁的一抹白。
翌日,圣旨下,苍碧无需早朝,松了一口气,完全没觉得不能步出东宫有什么不好,无需与乱七八糟的人事打交道,自然也减少了露出破绽的机会。
日日有花赏,顿顿有豆腐吃的日子,简直能与九十九重天上的神仙媲美,若是身侧相伴的是朝思暮念的连云,那比不受雷劫,白白飞升还快活了。
莲池旁的水榭上,苍碧捧着盘莲子,磕了几粒,时刻窥视着这些日子稍显安分的无名,趁他将视线望向远处,掏出怀里的药包拆开,洋洋洒洒全数倒进了莲池里。
“皇帝还真是把你当心头肉疼。”无名抱剑,目不斜视。
“啊?”苍碧手忙脚乱把空药包塞进怀里,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毕竟是亲兄……”
“弄了这么多侍卫看着你。”无名下颔一抬,指向御花园中某处。
苍碧顺着看去,只见林叶掩映中,站了两名大内侍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