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祯在听得最后一句时,眉头皱得更深了。却听绯色接着道:“大人,二爷该不会是看上赵府的小姐了吧?”
叶祯摇了摇头,十分肯定道:“不会。”
他心里暗暗思索,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若按着双城那个脾气,纵是喜欢上赵府的小姐,也决计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可若不是,那必定就是李殷吩咐他如此做的了。
叶祯单手捏了捏眉心,回想起今日圣上在御书房所言,颇感忧虑。
若他所料不假,李殷这次势必要拿聂尚书开刀,恐怕还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泔州发洪涝,聂尚书奉旨前去治水安民,做得尽是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圣上虽长处深宫,可也不是个瞎子。哪里会真的毫不知情?
可圣上迟迟不肯治聂尚书之罪,焉知不是为了保全聂尚书身后的莞贵妃和五皇子。
当今太子庸碌,圣上早就起了废黜之心,欲让五皇子取而代之。可因祖宗立长立嫡的规矩,圣上自然不能轻易将太子废黜。
如若这时候将聂尚书拿下,势必就会牵连到莞贵妃和五皇子。历时只怕太子同皇后一派难以善罢甘休了。
想到此处,叶祯略感头痛。若是换了旁人在他眼皮底下做些小动作,他大可将人玩弄于鼓掌间。可这人偏偏是双城。
绯色暗暗叹了口气,躬身正要退下。忽听外头有脚步声传来,他眉头一锁,抬眼低声道:“大人!”
叶祯自然明白绯色这是何意,他略摆了摆手让人退下。绯色才将书房门打开,从外头立马跳进来一个影子。
双城笑眯眯道:“青天白日躲书房里做什么?哥!我饿了!”
绯色拱手唤了一声二爷,这才退至一旁让开道来。
双城几步蹭到叶祯跟前,拽着他袖子摇啊摇,“哥!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见天都黑了,还没人喊我吃饭,我就来书房找你了!”
叶祯微微一笑,他余光瞥见双城额间汗津津的,想起老管家说双城在院子里玩蹴鞠,遂道:“听管家说你今日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在院子里玩蹴鞠。好玩吗?”
双城点头,“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
闻言,叶祯眸色越发深了,他对绯色使了个眼色。绯色会意立马下去了。
如此,叶祯这才转过眼来,他拍了拍双城的肩膀,随意道:“双城,明年开春你就弱冠了,是个大人了。如果爹娘还在,怕是要将你分出去,自立门户。你可有什么想同为兄说的?”
双城心里一个咯噔,他没想到叶祯居然会提起这个,挠了挠头,道:“为什么要自立门户?难道我不能一直跟哥住一起么?哥的俸禄养不起我了?”
叶祯淡淡笑道:“自然是养得起,只怕你心思多了,想偏了去。”
“怎可能?!满京城谁人不知叶家二公子最温良敦厚?哥,你不要编排我,我还须得有个好名声,以后……以后……”
双城话音戛然而止,险些把心里话全吐了出来。他耳朵悄悄染了层霞色。
抬眼却见叶祯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似乎在等下文。
双城不干了,扯着嗓子嚎道:“反正就是不分家!我不要出去自立门户!我要吃你的,喝你的,赖在叶府哪都不去!”
许久,叶祯才叹个口气,“跟你说正经事,你看,你又开始撒泼了。”
………………
至双城将偷来的罪证交与常淙后一直风平浪静。直到立冬那日,沉寂已久的京城,突然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朝堂上,当今太子李泽含言之凿凿,立证尚书大人聂堰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一时间满朝文武闻之色变,聂堰当朝反驳,却见李泽含当着圣上的面,将罪证一一列举。纸包不住火,圣上震怒,一道召令下来,将聂堰处以极刑,府上所有下人一律斩首示众。
叶祯早做了万全之策,他吩咐下人谁都不许走漏风声,连夜进宫面圣,直至黎明都未曾出宫。
哪知太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五皇子顺势拉下水,还趁机将朝廷上众多与自己作对的官员拖下水,一时间人人自危,纷纷表明立场。太子不费吹灰之力,便收罗众多党羽,连连打压众多皇子,五皇子首当其冲。
一道道旨意从金銮殿迅速涌出,聂堰当场被斩首在大理寺火速派人抄家,朝中好几位与聂堰有染的官员纷纷落网马,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至宫门时,叶祯只觉胸口一阵血气上涌,身后的绯色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扶他,“大人!”
叶祯推开绯色的手,缓缓吐了口气,道:“看来京城要变天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与此同时,双城正身处在尚书府门口。他亲眼看着偌大一处府邸被官兵破门而入,将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拖了出来,哭声瞬间响遍了整个京城。府门口堵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一个个面露憎色,对着眼前这些无辜的人,喊打喊杀。
双城一瞬间骇了眸子,他忽而挤开人群,往赵宅飞奔而去,却见赵宅门口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官兵。他狠狠咬牙,飞身上了屋顶,却见两个孔武有力的官兵正拖着赵嫣然的两只手臂,狠狠的往外头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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