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损俱损。

这样拖着,无非是日本人等着抗团按捺不住采取动作,自投罗网。谁插手,谁就要被怀疑,日本人借机也要看看特务科和保安警署的成分。

阿诚不能轻动。

两人各怀心事,苦想一夜,谁也没想出个对策来。这明诚对这事情也不甚上心的样子,刘渡江看在眼里,心中不悦,想着哪天在日本人那里参明诚一本。

阿诚几天都没能睡个囫囵觉,难免有些委顿,脑袋钝痛。他苦中作乐的想,大哥的沉疴痼疾,他也算感同身受了。

大哥要是在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一大清早,阿诚刚要开口邀刘渡江去外面吃点东西,就听外面说刘夫人见先生一夜未归,给送早点来了。阿诚也不好再待下去,便推辞离去了。走到外面还能透过一楼办公室窗户看见夫妻俩在恩爱吃饭。刘渡江脾气暴躁,对老婆却是一顶一的好,十分重视。

阿诚突然有了主意。

自己就做点无耻的事吧,毕竟抗日分子连jiān_shā少女都做得出来。

校保委不是要嗅日本人的风么,那就给他嗅个痛快。、

当天晚上,校保委专员唐先生一回家,就看见明副科长穿了便装,和眉善眼得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喝茶。自己的小女儿挂在他手臂上玩他的手表。

唐夫人对这个自称是自己丈夫朋友的年轻人不疑有他。英俊的男人总是能轻易获得女人的好感,唐夫人热情极了。

阿诚见了唐先生,也不动,坐着打了个招呼,劲瘦的手指抚着小姑娘的脑袋,幼儿那稚嫩的脖子仿佛被他掌控在手里。唐先生的心就随着阿诚的手在嗓子眼儿上下来去。他从惊慌中分心想:

日本人这是性子耗尽了。

一天后,校保委在华光中学举行招待会,抗议反日分子jiān_shā华光女子中学学生的恶劣行径,坚决拥护华北委员会对北平的治理,不能让反日分子的不良居心得逞。

秦笙就在这对抗日分子的骂声中,下葬了。

乐倩文和阿诚刚刚看完一场歌剧,是给从长沙战场上负伤回来的吉田队长作陪。两人和日本人告了别,牵着手顺着前门大街走。突然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乐倩文!”

乐倩文回头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先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阿诚枪已经掏了出来,当看清来人时又有些不明所以,好在他反应快,拉着乐倩文退了一步,枪虽然放下了,但枪口仍上挑对着对方。

是那天在恭王府跟着他们的姑娘。

很清瘦,胸口因气愤起伏着。她打完了人,随即把那只手在棉裙子上用力蹭了蹭。乐倩文没说什么,转身就走。那姑娘急追了两步,又站住,冲着她喊:

“好!好!你且去当你听曲看戏的富太太,我在唐先生那都听说了。你嫁一条日本人的狗,你就是......就是......”她说不出那词,索性不说了:“当真般配呢,天长地久的!”

“闭嘴!”乐倩文回头低喝,“放狗咬你了啊。”

阿诚挑了挑眉,瞪圆了眼睛看乐倩文。

女孩又急又气,想追又不情愿,一跺脚走了。

“那是谁?”

“以前的朋友。”

阿诚送了乐倩文,自己回住处去,半路一个小鬼偷钱,叫店铺伙计追得满街跑,一头撞进阿诚怀里。阿诚提溜起那小鬼,把他交给了追来的人,收获了这位小梁上君子的白眼。

他回到家,吃过饭上了书房,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找出一个纸团,破损的厉害,他小心的展开,就着电灯细看。

是那张传单,血干了,尽是黑紫色的污痕。依稀辨认了几个字:

惨淡江山里,何以歌危城。

阿诚端详片刻,将它点燃了。

阿诚开着车往城外去。今天是明楼到北平的日子,很多人去为他接风,偏偏自己不在场。昨晚北平商会日本名誉代理人山田先生的小舅子不慎在醉酒后落入护城河里,淹死了。本来是个很平常的事情,城外有不少做皮肉生意的流莺。这人游手好闲,喝了酒尽了兴,回来的时候在护城河上非要高歌一曲,围栏有一段曾经被客船撞了个缺口,用木栏修补,不结实,这位一脚踩空,一声不响就沉底了。

日本人不听这套,觉得定是有抗日分子从中参与。袁规作为正科长不能不去迎接明楼,这个调查任务就落在阿诚身上,叫他借车去城外查勘。

是,抗日分子都闲坏了,放着自己大哥不去接去杀一个日本嫖客。

阿诚嘟囔了一路,气得直按喇叭。

想到明楼和自己已经身在一处,他就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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