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神,剑上也就没了半分力道,贺小梅夸张地做出惊恐的表情,二指夹住剑尖慢慢移开,这才道:“令狐大侠,你这宝贝师弟一没磕着二没碰着,干什么对我这么心狠手辣的?你要不信自可问问你师弟,我可连他的头发都没碰着半根。”

令狐冲进门时的戾气早被林平之那阵笑散到了九霄云外,于是也就平声静气问林平之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平之也轻描淡写回答:“自然是真的,贺兄一张利嘴,三言两语便能让我险些口吐鲜血,又哪里还需要再费手脚功夫?”

“林平之!”贺小梅惨叫一声,这才真正地慌了,一个箭步纵出去丈余,身法倒胜过那会轻功的许多了。

眼看令狐冲又皱紧眉头提起长剑,贺小梅正打量着逃跑路线,林平之这才慢慢开口:“行啦,我开玩笑的。”他就是不喜欢这人一副游刃有余的做派,听他慌了神的情状心里也舒坦了许多。随后,他又问令狐冲道:“你现在可能告诉我,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十二章 问诊

——垂死病中惊坐起,柳暗花明又一村

果不出林平之所料,事情得从大街上令狐冲反常的表现说起。那个老妇人抓住令狐冲的手后,往他手中塞了一张写了字的绢帛,上面写着请这位兄台只身前往燕阁一叙,商讨林平之病情云云,又特别强调因为林平之情况棘手,故切不可让他知晓此事,免得他再添心病雪上加霜。待看清落款是个“贺”,令狐冲抬头,人流中早已失却了那老妇的身影,他也是一时着慌没了计较,这才不加解释就把林平之送回了客栈立刻前去赴约。到了燕阁,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小书生在那里等着自己,却想不出究竟在哪里见过。小书生让自己在外厅稍候,自己就转进了厢房,令狐冲等得心焦,桌上的茶水也不知喝了几杯,这才有人出来——竟还是那小书生。

令狐冲本来耐性就不好,只是有求于人这才强压着没发作,仍是抱拳道:“敢问贺神医何时才能来见在下?”

小书生笑笑:“神医云云,在下可不敢当,兄台谬赞了。”竟原来他就是那个留书人。

令狐冲也不知道他弄什么玄虚,只得问道:“兄台既留书约我前来商讨平之病情,可是有什么不妥?”

书生坐到桌边,拎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开口问道:“我只是好奇,你与林家有何渊源,竟这般维护于林平之那奸徒?”

令狐冲立刻反驳:“贺兄误会了,平之虽杀了许多青城门人,但那实在是事出有因,确是那些青城派贼人罪有应得,余沧海与木高峰两个老贼更是死有余辜……”

“呵,天下人人知道,林平之修炼邪功出手毒辣,行事大有魔教之风,你竟然还回护于他,甚至带他千里跋涉寻医问药?我瞧你也不像奸邪之辈,该不会是被他三言两语,迷惑了心智吧?”明明是个及冠少年,说话不知为何恁的老气横秋。

令狐冲也被他这话激起了气性:“平之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他对我所说,句句是真,并无一丝瞒骗于我。他从未对不起我,我却欠他良多。就算天下人都不信他,我令狐冲也绝不会不信我这个小师弟!贺兄你若愿出手替他医治,在下自然感激不尽,刀山火海任凭先生驱策,如若先生执意不肯医他,也不必多费唇舌诋毁于他了!“说着,就想拍案而起,却发现自己身上气力全无,连站立也是不能。

那书生手中折扇在掌心一击,笑道:“你竟然是令狐冲?有趣,有趣。”语罢,一抹脸,竟也成了一个“令狐冲”!

令狐冲瞧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心下大骇,急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书生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端的是风华无限——如果他不是顶着令狐冲的脸的话,“自然是去会会你这位宝贝师弟了。”声音俨然与令狐冲一般无二。

说罢,他就出了门,独留令狐冲一个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也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药,令狐冲想要逼毒时竟连一丝内力都找不到,想要挣扎却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一般,直到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才觉得药力渐去,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才恢复了内力,当下运起轻功赶回了客栈。

原来如此。林平之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对,问道:“你既知我是谁,又如何会不晓得他的身份?”

贺小梅耸耸肩:“我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你们是谁,只是那日在酒楼里听见令狐兄你打听我的事情,又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才留了心,一路跟你们到此。我借着住店的机会瞧了你们的名字,卫服,纪彪,倒过来可不就是福威镖局?再看你的年齿、样貌与眼睛,不难猜出你是谁吧?之后你们又找了那许多包打听来,你们能问他们买消息,我也能问他们买你们的消息,知道你们要找‘医术高超’的戏子,目的何在不是昭然若揭的事吗?”

令狐冲蓦地想起自己是何时见过这书生的了:就是那日他第二次去陶然居时,在门口撞见过的书生!他不禁又后悔又庆幸,老天保佑这位小神医是个好奇心重的,否则可真是失之交臂了。

林平之疑道:“你这话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说你是先知道我的残疾这才找的包打听问话,可从你所言听来,你那时只见过令狐冲未曾看见我,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第二,你怎么会那么巧也带着宁香?”要不是宁香的味道,他早在贺小梅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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