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奈极了,视线在两人中间扫了几遍,一副□□的表情,还是拉起郎配来:“杨先生,我清玄阁多美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读书的习武的,什么都有,你再考虑考虑。”
杨济看了陈淮慎一眼,没说话,一手端起茶来,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穆云清脸都绿了,干脆直言直语:“我想让你朋友给云行看看腿,他是老毛病了。”
陈淮慎一脸了然,伸出食指指着他。
穆云清想,还是说些好话好了。
陈淮慎决绝道:“再加一百两!”
穆云清:……
穆云清看向杨济,杨济笑着点点头。
怀揣着二百两,陈淮慎和杨济挥挥小手愉快地作别穆云清。
穆云清让人带他们出去,正是当初那老板娘。
领着两人从正门出来,不过是正正经经的一处院子,哪有来时候那些整人玩意儿。走到街上,才发现那大门正在檀香店的对街。
陈淮慎脸也黑了,瞪了她一眼。老板娘捂嘴笑道:“可不怪我,是阁主让我这么做的。”说着摇曳身姿转身离去。
陈淮慎凑进杨济,轻声问道:“我看你出门的时候,往他们地上丢了什么东西?”
杨济将手揣进袖子里,装傻道:“有吗?”
清玄阁众人正在为无故的瘙痒而疯狂。
穆云清怒了,这两货拿走了他两百两,居然还报私仇。
两人到韩府的时候,大门禁闭,门口还挂着白灯笼。两人疑惑地走进去,小厮看见他们,奇道:“道长?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陈淮慎看他一身素装,还有人在来来回回布置,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厮叹道:“老太爷去世了。”
陈淮慎惊道:“去世了?怎么会去世了呢?我师父掐指算过,不应该啊。”
小厮:“道长,我们老太爷不是病逝的,是被大小姐给……”
韩小姐终究是不能原谅韩老爷的种种恶行,也不能接受他醒来的事情。陈淮慎等人走后,她用一把匕首杀了韩老爷,随后切腹自尽。
第二天,韩公子和下人打开房门,只看见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从韩小姐的身上找到了一封遗书,用血控诉了韩老爷犯过的罪孽。
也许对她来说,这样才是真的解脱了。
她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内疚里,对自己的责备里,对父亲的憎恨而畏惧的矛盾里。
陈淮慎和杨济只剩唏嘘。
本来还想救他一次,结果却没能等到他们。
既然韩老爷已死,陈淮慎决定还是趁早赶路。毕竟从进清玄镇开始,就没遇到什么好事。
走之前,还是得去向司徒凌云两人告个别。
两人正在街上巡逻,看见他们忙跑了过来。
司徒凌云笑道:“你们回来了?韩老爷昨天晚上已经死了,我还说要是你们再不回去,就去清玄阁要人了。”
陈淮慎懊恼道:“穆云清想必就是知道了韩老爷已经死了,才那么痛快地放我们走,摆卖面子了。”
司徒凌云拍拍他的肩:“既然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好好逛逛清玄镇吧。”
陈淮慎摆摆手:“算了,本来也只是路过,已经停留了不少时间,还得赶回去过年呢。”
叶飞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听说你们要去白云山,那就顺便带封信给我父亲吧。”
陈淮慎:“我们走走停停,指不定要多久了。”
叶飞无所谓道:“随意。”
收好信件,也算是道别,两人骑上马赶往陈淮慎的故乡。
陈淮慎摸摸下巴,得意道:“在杭州,那就是我的主场,陈家少爷,几乎人人皆知。我一定带着你到处逍遥一番。”
南方少雪,但今年下了一场绵绵的白雪,枝木上还挂着薄薄的晶莹,清晨的风里似乎还透出昨夜冻结霜露的气息。
门檐下结成的冰柱开始慢慢融化,敲在地上三两声。
杨济哈了口热气,翘翘被冻僵的手指,将脖子缩在大衣里。陈淮慎还是精力十足,边走边说,向他介绍各大店铺的优劣卖点。
陈淮慎正说得兴起,恰恰讲到寒舍楼的狮子头,陈淮慎一拍大腿道:“要说他们这儿的狮子头,那是真的名副其实。赵家早年就是靠做一道狮子头闻名,一招鲜吃遍天,然后生了一个小母狮子。哈哈!那姑娘,凶得能吓死人!要是见着了,记得不要命地跑就好了。除了狮子头,他们家水带鱼也是好吃到绝了,下次挑个没人的时候,我带你去常常。哦对,还有这家,素食……”
杨济听了半天,笑道:“你怎么对这些这么了解?”
陈淮慎得瑟道:“我虽然离开杭州十余年了,但当初也是fēng_liú人物,认识我的人不少,名头也不小。想我一回来,我那些朋友必然会来找我。”
“陈淮慎!”
陈淮慎听见身后这中气十足的呐喊,浑身一僵,这真是不好背后说人,光天化日都要见鬼了。
杨济提醒道:“你朋友叫你。”
“陈淮慎!你回来了啊!我正好有事找你。”
听声音似乎越来越近,陈淮慎冒了一头冷汗,对着杨济惊恐道:“快跑!”
杨济愣了一下,陈淮慎扬起马鞭,大力地抽在他马屁股上。杨济晃了一下连忙抓住缰绳稳定身形,陈淮慎一夹马腹飞快跟上。
身后那姑娘气急败坏:“陈淮慎!你个混蛋!你给老娘站住!”跑了半路,见追不上,停下来竖起中指怒道:“跑得了和尚,你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