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和讲解试卷的日子继续往下过,五一和五一的考卷很快就被甩到了身后,操场上背书的人越来越多,高sān_jí打篮球的也渐渐没了影子,篮球场和足球场被新的学弟占据,卷子还是写怎么写也不完,每个人的桌子里总放着一摞空白的卷子。
时间无情地飞逝,高考越来越迫近,老师们反复讲考点,学生们反复犯着大大小小的错,分析会上校长鼓励的话换了一句又一句,校门口的屏幕上又换回了去年刚开学时的“为了母亲的微笑”,上了发条的学生尽职尽责地拼命着,和时间做最后的斗争。
“那怎么了围了那么多人。”方锐好奇。
“我去看看。”
黄少天丢下话就钻进人群看通知:“明早不上早自习……”黄少天惊奇,“二中能有这么好心?”
戴妍琦也在人海中,她听见黄少天的声音转头指下面的小字:“高一高二不上,高三正常喽。”
“……”
普天同庆,电路终于维修到二中头上了。
五月的早上六点半天也澈亮了,学生没混到冬天停电的福利一样的睡眠时间,教室里偏暗,黄少天打着哈欠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已经睡倒了一大片。
方锐淡定地,非常入乡随俗地跟着睡倒了。
“……”黄少天看着周围倒了一圈,认命地拿着历史书出门了。
喻文州在操场上拿着英语单词本转圈,转了半圈发现草坪上有人坐着睡觉,他走过去,果然是黄少天。
“少天?”喻文州摇了下,“怎么在这睡?”
黄少天揉揉眼睛:“喻文州?”
“嗯。”喻文州坐下来,“困的话上去睡,这睡觉容易着凉。”
黄少天摇摇手里的历史书:“我过来背书。阿——阿嚏——”
喻文州把手放在黄少天额头上:“外套没穿?”
“热。”黄少天乖乖坐着任由喻文州试,“没事,刚才就是杨絮进鼻子了。”
喻文州又试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看着两眼迷茫的黄少天,试着喊了声:“……少天?”
“嗯?”黄少天眨眼。
得了,这人还没睡醒。
喻文州也不走了,索性坐在黄少天旁边,黄少天盯着盯着历史书又点起头,再即将与课本亲密接触的时候一下子醒了。
“喻文州?”黄少天问,“你怎么在这?”
“我前面就在这。”喻文州合上单词本,“睡醒了?”
“我还以为是梦。”黄少天伸懒腰,“早自习快下了吧?我基本一睡醒早自习就差不多该下了,去食堂吗?现在过去应该没什么人抢。”
“嗯。”
七点的时候天也开始黯淡了,临近晚自习,说好六点来的电还没有来,全校学生陷入了狂欢,方锐和周泽楷手机打了一下午没电了,商量着去网吧。
“黄少去不去?”方锐问。
“你们先走吧,”黄少天背着打算往外走,“我去找喻文州,要来就和喻文州一起。”
“嗯。”周泽楷挥挥手。
“黄少和喻总关系很好啊?”戴妍琦凑热闹问了句。
“是啊,”方锐没在意,随口说,“是挺好的。”
晚自习上了十分钟,六班已经跑得不剩几个人了,走廊中楼道里都是嬉闹的学生,老师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十班的学生倒是很全,坐在班里聊天的聊天,打游戏的打游戏,满班转的满班转,黄少天站在门口漫不经心的看,喻文州从来很好找,他坐在喧闹的中心,低着头拿着笔借着穿过玻璃窗的一点黯淡的薄暮刷题,黄少天难得没有大大咧咧地闯进去,他站在门口,从兜里翻出一根棒棒糖,糖纸上还余着层淡淡的烟味。黄少天走了几步,把胳膊挂在栏杆上,嘴里咬着棒棒糖,晚霞瑰丽妩媚,云层被最后的火光点燃,昏光缠绵旋绕着漏了下来,旁边的教室里乱成一锅粥,楼上楼下的人尖叫奔跑,年级主任徒劳地在班与班之间穿梭组织纪律,学生追着围着问晚自习是不是不上了。
喻文州抬头看了眼门外,没注意到天色怎么样,只注意到一个大活人背对着自己懒懒散散地靠着栏杆。
“少天?”他想。
黄少天带着耳机听歌,棒棒糖被啃完了,附近没有垃圾桶他也懒得找,就继续叼着根棍子回味嘴里那点甜味。晚霞被风吹散了,只剩天边一点暗红。
喻文州从座位上起身,绕过一排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今天的解放人民,站在黄少天身边一起发呆。
“来了?”黄少天叼着根棒棒糖棍含糊不清地问喻文州。
“嗯。”
黄少天把耳机取下来塞进口袋里,顺便拿出一块糖给喻文州:“你打算干什么?”
楼上的学生兴奋地喊年级主任说晚自习不上了,欢呼声响彻教学楼,各班的学生鱼贯而出,生怕电来得快一点又要回来上课。
“少天呢?”喻文州问。
“什么?”黄少天没有听清。
“我说,”喻文州说,“少天打算干什么。”
“我啊,”黄少天转向喻文州,“没什么打算。”
“那少天等我一会,”喻文州说,“我回去拿收拾下卷子。”
“你作业没写完?”
“下午写的,”喻文州说,“不是作业。”
黄少天点点头:“不急,现在都在往外跑,等会人少点了你再进去吧。”
班里出的人少了,喻文州走进去,把桌子上的卷子装进去。
黄少天笔直地立在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