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大,从来就没有能够藏得住的秘密,他相信,这一次顾即不会再有借口逃避了。
林景衡是第三次来这里,但是因为一开始的手续是他办的,所以他要见顾平并不难。
正值晚饭时间,顾平和几个宿友都在疗养室里,见来了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一时间四个人面面相觑,林景衡在室内环顾一周,最终把目光放在一个眼睛有点三眼白的男人,面无表情问,“顾平,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顾即看着眼睛面貌不凡的青年,他平时欺善怕恶惯了,一下子就分辨出这个人并不是他惹得起的,虽然对方似乎是带着敌意来的,他也不太敢表现出不满,只摇了摇头。
十年过去,顾平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从少年长成青年的林景衡却大不相同,顾平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也是常事。
林景衡淡淡道,“我是顾即的好朋友,林景衡。”
时隔多年,他自我介绍的身份还是没有变。
闻言,顾平脸色大变,瞪大了眼指着林景衡,“那个姓林的小子?”
林景衡不置可否,但他知道,顾平已经记起他是谁,既然如此,林景衡也不想再多浪费时间,踱步推开一旁的轮椅,语气带了点不容拒绝,“我有点事想问问你,随我出去一趟吧。”
顾平想拒绝,但林景衡浑身散发的寒气让他有点后怕,就支支吾吾的念叨自己还没有吃完饭,林景衡也不想同他废话,直接把轮椅推到他的病床前,语气冷淡,“顾叔叔,请。”
虽是用的尊称,但实在没多少情分在里头,林景衡打小就讨厌顾平,要说欺负顾即最狠的,也是眼前这个所谓顾即的亲身父亲。
宿友见林景衡来者不善,但他们素日与顾平关系也不好,都静静坐着,谁都没有出来阻止。
顾平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坐到轮椅上去,林景衡对着疗养室的其他人礼貌性的笑了笑,沉默的把顾平推出去。
真相就在眼前,他捏住轮椅的力度逐渐加紧。
林景衡将顾平推到走廊里,正是用餐的瞬间,走廊只有寥寥无几几个走动的护工,白炽灯打下来,居高临下的林景衡身处冷光中,整个人看起来气势更甚。
顾平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来转去,干笑了两声,“是不是顾即让你找我的,他在哪里?”
从顾平口中听见顾即二字,林景衡条件反射的蹙眉,冷声道,“是我找你,顾即有没有同你说,我们前几个月又再见了。”
顾平讪笑,“没有,”又像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啊,怪不得我能住到这里来,肯定是你做的吧,顾即有你这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相比顾平的激动,林景衡就显得无比冷漠,他看住顾平,口气甚至称得上阴冷,“是我安排你住这里的,今天我过来,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就回你以前的地方去吧。”
顾平笑容撑不住了,“林,”他顿了顿,“林先生”,你别开玩笑了,顾即他......”
“你别扯他,”林景衡沉声打断顾平的话,表情已然不悦,“我问你,你和顾即这些年来都是怎么过的?”
“这个嘛,你问干什么?”顾平也有点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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