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珵话没说完,蒋梓晏就截过了话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看着一脸严肃的蒋梓晏,傅珵怔了怔。对!蒋梓晏说过的,如果遇到王禄辉就通知他。可是那个时候怎么可能通知他,那么多人在场,通知他来挨打吗?
“当时……来不及了……”傅珵斟酌着措词,觑着蒋梓晏的表情。
蒋梓晏没作声,还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傅珵。
戚喆怕场面冷掉,连忙打了个圆腔:“也是,当时那么多人动手,傅珵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给你打电话。”边说着,戚喆站在了蒋梓晏背后,伸手偷偷掐了他后背一把,提示他别把傅珵吓到了。
蒋梓晏将一肚子怒气生生咽了下去,他不是气傅珵没打电话,而是气自己得不到傅珵的信任,更是气那个王禄辉竟然色胆包天,明知傅珵是他朋友的情况下,还敢对傅珵下手!
蒋梓晏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出去抽根烟”就出了病房。
傅珵歪着头看着蒋梓晏的背影出了病房门,又转回视线看向戚喆。
戚喆冲他笑笑:“不用管他,他这是看你挨打了,在生闷气呢。那个王禄辉很狡猾,警察到的时候,他早跑了,我们俩忙着救你,也没是看你不顺眼,就想收拾你,替他顶的罪。”
傅珵点点头,想了想说道:“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大事,把他得罪狠了,我会更麻烦。再次感谢你们两个救了我,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你们就尽管开口。”
戚喆笑了:“你是梓晏的朋友嘛,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了,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
傅珵也笑了:“友情是友情,恩情是恩情,二者不矛盾。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我姓戚,单名一个喆字,他们都叫我喆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戚喆和傅珵正聊着呢,抽完烟的蒋梓晏就回来了。
蒋梓晏经过戚喆身边时,戚喆竟然没闻到一丝烟味儿。戚喆心想,这蒋大少竟然是将烟味散尽了才回来的,这是生怕熏到傅珵了,这心,可真够细的,真是体贴到家了。
戚喆暗暗给蒋梓晏竖了个大拇指,就冲这心思,掰弯傅珵,指日可待呀!
蒋梓晏重新坐到傅珵床头旁的椅子上,伸手轻轻一捂傅珵的眼睛:“你现在得休息了,你们两个发展友情可以留到明天白天。”
傅珵被捂眼捂得一愣。戚喆见状连忙告辞,他可不敢再久留在这儿碍眼了。万一招蒋大少不待见,那可没好果子吃。
傅珵被捂住的双眼,在蒋梓晏的掌下眨巴了眨巴,那长长的睫毛扫过蒋梓晏的掌心,又痒又麻,这麻酥的感觉,瞬间就窜进了蒋梓晏的心里,将他电得闪电般的缩回了手。
傅珵微微侧过脸去看蒋梓晏,蒋梓晏已经站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按下开关,关上了灯。屋里立刻陷入了黑暗,只从窗帘缝隙里洒进了一缕月光,月光探照在地上,在屋内地面画出了一道长长的白线。
白线的这头,傅珵拉紧被子转过身,面朝床里闭上了眼。
白线的那头,蒋梓晏站在门边,看着床上隆起的一个人形身影,一动不动。
傅珵其实并不希望关灯,一陷入黑暗,刚才的噩梦就又蠢蠢欲动,想要卷土重来。可他习惯了独自一人去面对常人所不能面对的,习惯了独自一人去抗衡常人所不能抗衡的,所以,他选择了转过身,紧紧闭上了眼,做好了再次与噩梦抗衡的准备。
蒋梓晏是因为刚刚被那掌心传递过来的热度而激得想逃出这个房间,但他又不能离开,也离不开。所以他才猛地起身去关了灯。然而,当他看着床上的人儿孤独的身影时,他又是那么地渴望再次靠近。他想拥抱他,想将他紧紧地拥抱进怀里。
一步,两步,三步……
傅珵听着蒋梓晏的脚步声且慢且稳地传进耳膜,当他反应过来蒋梓晏是向床头走来,并且越靠越近时,他竟然觉得心底滋生的那些恐惧在随着脚步声地靠近而悄然远离……
直到听见蒋梓晏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傅珵那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回到了原位。身边有个人,确实能让他倍感踏实,远离噩梦!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再做那个噩梦了!
困倦和眩晕一起袭来,傅珵迷迷糊糊沉入了睡眠。
听着傅珵的呼吸逐渐平稳,蒋梓晏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傅珵因为蜷缩着抱住自己身体而搭在颈间的手。
这只手,大而修长,但蒋梓晏的手却能将它完整地包裹。在黑暗里,蒋梓晏看不清楚这只手的全貌,却能凭着抚摸感觉到它骨感有力,指甲饱满整齐。
这是一只能绘图设计的手,这是一只能调出美味佳酿的手,这也是一只透露着倔强孑然的手!
他蒋梓晏,光明正大地牵起这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小十柒心情不好,所以即使很努力,也没有码够四千字,请看文的小天使们多多包涵。明天,明天十柒努力超过四千,咱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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