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献之把手中的空酒杯扔到桌子上,酒杯当啷一声,稳稳地落到桌子上。白献之道:“自然不会,我有世子不会拒绝的宝物。”

项宁城道:“什么宝物?”

白献之道:“你消失的记忆。”

“你!”项宁城目光一凝,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当他的目光对上白献之的幽深的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献之的眼睛深邃,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以及无所畏惧的淡然。

项宁城道:“你知道什么?”

白献之道:“只是恰巧知道一些莫家女的手段而已。”

项宁城道:“你是说桑芷?”

白献之做出一个古怪的眼神,道:“看来你对她并不了解。”他恶劣一笑,道:“她既然不曾告诉你,我也不便多言。”

项宁城心中一跳,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触摸到莫桑芷隐藏的那一面,他说:“你想要什么?”

白献之道:“我听说镇南王府有一件白狐氅。”

项宁城道:“听说?呵呵,我父王对此物视若珍宝,除了给我母亲调养身体时用过,一直到藏在库房里,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献之道:“我既然是方外之人,自然有些手段,那世子是换还是不换?”

项宁城沉默了一会儿,道:“换!明日此时,你我还在这里见面,你给我记忆,我给你白狐氅。”

“善。”白献之轻笑一声,身形化作白气,逐渐虚化,最后化作一个薄薄的纸片落到地上。

项宁城伸手捻起纸片,上等的雪片纸,裁剪成人形,他伸手将纸人捏成一团,道:“有趣。”

槐序最后这一手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想向他这位世子爷露一手,绝了他强逼的心思。正是因此,项宁城才说有趣。

第二日,项宁城应约而来,带着镇南王的白狐氅。

到了时候,白献之果然守时前来。

白狐氅雪白一片,不带半根杂毛,哪怕是凭借肉眼,也不会看错这件宝物。这件大氅上有泉上人精修的一缕仙气,肉眼难寻,但伸手一触,就能感觉到洗经伐髓般的舒泰。

白献之的目光落在白狐氅上,道:“世子果然守信。”

项宁城道:“我的遗失的记忆,你要怎么给我。”

白献之笑了一声,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酒壶给项宁城斟酒,酒水流淌的声音在项宁城耳中响起,白献之道:“世子请看。”

项宁城低头看去,白瓷酒杯中酒水清澈,光可鉴人,细长的液体从酒壶中落入酒杯,气泡在酒杯中旋转沉浮,一个个气泡仿佛一个个世界,仿佛一面面镜子,项宁城心神恍惚,灵台中五光十色,他的眼神一下子就空了。

白献之看他已经心神不在,就轻轻放下酒壶,道:“要给身具龙气的人下咒,还真是不容易。”

好在白献之只是帮他唤醒被尘封的记忆,并不是要谋害他,施法还不算吃力。即便如此,也可见一斑了。一个皇室血脉所带的微薄龙气都这样难以破开,龙椅上那位九五至尊就可想而知了。

等到项宁城想起来那一夜的一切,再清醒过来时,身前已经没了白献之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白狐氅。项宁城微微皱眉,他还想问一问莫桑芷给他下的是什么法术,更想知道为什么莫桑芷会法术。

但显然白献之并不愿意和他多做交流。

撇下世子项宁城,白献之已经回了老宅,他一路上没有隐藏身形,尽管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他什么后看着他。这双眼睛的主人他虽然不认识,却在夜探镇南王府时感应过,以他现在的本事,要逃过精心准备的追踪几乎不可能。若是夜晚,明月当空,就是地仙眼皮下,他也敢走一走,现在却不是逞能的时候。

项宁城私自取出白狐氅,自然瞒不过镇南王,白狐氅的效用,修道人更加眼馋,这才有了这位王府供奉的监视。

白献之甩不开这位供奉,索性直接带他来老宅。

槐序逗着猫,晒着太阳,看见白献之进来,手上抱着白狐氅,眯着眼睛笑了笑。

他的目光投到白献之身后遥远的地方,眨了眨眼睛,神念就像根须一样探出去。

追踪着白献之的王府供奉忽然觉得周身一寒,仿佛青天白日见了鬼一般,眼睁睁看着面前多了一个双手拢在袖子里的青年。

青年道:“莫要再探,白狐氅本是我家的东西,我只是将它拿回来,不会碍着王府。”

供奉眼睛眯着,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浑身紧绷,法术一触即发,阴神出游不惧阳光,与活人相同,仅此一点,便已经说明了来人的可怕。虽然敬畏,他并不惧怕,他说:“此话何解?”

槐序并没有刻意吓唬他,听他尚有胆气询问,便知道遇见了真修,而不是空得了力量,却一无是处的假道士。对于真修,自然值得敬佩,槐序便将泉上人历劫之言说过,道:“我门下转劫蜕去之身,还要取回去,便不是今日,也是明日。”

他解释过,王府供奉也不仅恻然,道:“那便是误会了,还要祝贺泉上人道友历劫顺利。”

槐序点了点头,道:“虽然取巧将他的身子取回来,我仍旧愿意看在你的份上承王府一个情,若有事情,可以来黑山寻我。”

王府供奉面色一肃,深施一礼,转身告辞。

“有趣啊有趣。”槐序目光幽深,看向远处的镇南王府,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逐渐向镇南王府汇聚。现在他还不知那是什么


状态提示:分卷阅读84--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