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陪我玩个游戏,才能好一点。”
立正川说:“什么游戏。”
“我们对视,谁先眨眼,谁喝酒。”季元现压根不管他是否答应,直接下命令,“开始。”
立正川迅速进入状态,他盯着季元现眼睛。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里,恰比住着星辰银河。太美,引人沉迷。
季元现却不老实,他突然倾身,在立正川唇边落下一吻。
轰——
如被毒蛇撕咬,蚂蜂蛰心。立正川猛地往后退一步,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
这反应,真你妈纯情。季元现笑得直不起腰,他指着啤酒罐:“喝,别愣着呀。”
“喝酒是多好的事儿,宛如同世界调情,与宇宙做爱!”
立正川摸过唇角,回过味来。他眼神暗几分,野兽在体内觉醒。这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亦是一个失控、放肆的夜晚。
立正川抬手将剩余啤酒尽数吞下,他遽然翘唇一笑。
“继续。”
季元现满脸玩味,两人再次对视。心跳开始加速,周遭空气暧昧。他们抬眼看着对方瞳仁,那里有一朵罂粟,有迷人的臀瓣,有勾人的腰肢,有——
立正川忽地捧住季元现脸庞,他一埋头,直接亲吻上去。
撕咬着,舔舐着,汲取着。舌头共舞,攻城掠池。吻到季元现腿软。立正川太霸道,野兽般低吼着,他不留余地,辗转在琼浆蜜果之上。一寸寸,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季元现头脑一片空白,这个深吻太具侵略性,完全是避也不避地坦诚着yù_wàng。立正川睁着眼,仍旧直直地盯着季元现。
小司令双颊发烫,他竟有些后怕地阖上眼睛。他输了,他知道他输了。一败涂地。
季元现干脆抱住立正川,在这令人窒息、沉溺的深吻中打开了心。
彻底放纵好了,季元现想,我可能真喜欢上这个人。
否则为什么,当时他与顾惜委婉挑明关系时,他满脑子都是立正川。季元现与顾惜是兄弟,那他与立正川呢。
是不是少年人暧昧隐晦的心思,在青涩中慢慢生长,另辟蹊径,开出了爱欲之花。
良久,两人慢慢分开。立正川用指腹擦去季元现唇上的水渍,低声问:“有没有好一点了。”
操。谁说他不会了,真你妈会。
季元现小声道:“……好,好一点了。”
立正川抱住他,埋首在季元现肩窝。他蹭了蹭,恰比被驯养的大型猫科动物。立正川跟季元现咬耳朵,有些认命,又有些豁出去的冲动。
少年人,总把誓言交给神明,把自由留给自己。
立正川要爱人的自由,他要一切明明朗朗。
他说:“季元现,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彻季元现四肢百骸。
有的人,譬如立正川。表面高傲寡言,如枯瘦寂静山海。可其内心,却热忱渊博,如气势磅礴之宇。
一切,都那么令人惊叹。
第三十二章
秋深,风衣不再能抵挡严寒之时,季元现吸取上次教训,乖乖从衣柜里翻出了冬季校服。大衣挺阔,薄羊绒制服偎贴身躯,再搭纯黑色高领毛衣,蹬一双皮质休闲鞋,稍长的头发往后梳理规整妥帖——实实在在的民国公子哥范儿。
相比之下,立正川显得十分随意。统一的大衣外套,里面却穿着轻薄型运动棉服,搭配时下新款运动裤、篮球鞋。那周身青春逼人,简直不能更阳光灿烂。
两人在餐桌前吃早餐,对前几日发生的“游戏亲吻”事件闭口不谈。要说缺德,季元现才是真阴损。
回想当夜,立正川表白后特开心,恰好季元现云里雾里的。两人借酒兴上头,差点一起喝空冰箱。
季元现酒力十分不行,立正川软磨硬泡着,要他答应交往。虽然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你季元现主动往上凑,谁能拦得住。
立正川举高酒杯,越过头顶,坏笑着不给现哥喝。季二哈脚步蹒跚,压根跳不起来。他攀着立正川肩膀,一口一个:好哥哥,你给我吧。
好哥哥……
立正川一听,差点当场硬了。他捏着季元现下巴,认真问他:“那你答应跟我交往,行不行。”
“季元现,你跟我在一起。”
彼时酒精上脑,就算您叫季元现去上床,说不定他也能撅着屁股喊你来。更别说只是口头承诺交往而已。
季元现想喝酒,思绪混沌。跳几次够不着,赶紧答应小军长:“行行行,我答应!”
“你赶紧给我酒喝,妈的!”
立正川的眼神暗几分,抿抿唇。忽抬手喝酒,再次对着季元现吻下去。
酒液在口腔中肆意,两根舌头滑腻,根本勾都勾不住。多余的水渍顺着下巴、漫过脖颈,打湿衣襟。
季元现揪住立正川的领带,瞪大双眼,又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不知接过几次吻,最终以季元现不胜酒力、大吐一番、再倒头睡去为结局,落下帷幕。而立正川给自己加了个彩蛋,他在脑海中描摹着季元现的身体、诱人表情,十分业务熟练地解决了生理问题。
翌日清晨,等季元现起床洗漱时,愣是被镜子里那双红肿的嘴唇吓成二百五。
他回忆半响,幸好没彻底断片儿。然后怒从中来,觉着立正川忒不是君子。搞什么不好,居然搞你大爷我。
还是趁人之危?什么德行。
季元现捏着牙刷,正准备去找立正川理论。他遽然在门口停下脚步,盯着自己